因此,徐庆年对前来讨好他的尤静秋,始终没有过半分好脸色。每次,他都能让尤静秋强笑着进房间,含着泪出房间。
后来尤静秋破罐子破摔,索性就不出现在徐庆年面前。
因此,就算徐泽清今日把嘴皮子说破,徐庆年都不会同意将遗产分给那两个孩子一个硬币。
见徐庆年心意已决,不会改变。徐泽清感到胸闷气短,但也无济于事。徐庆年无奈地叹道:“爸,你这样,我不好跟静秋交代。”
徐庆年则说:“我看你死后,也不好跟星光她妈交代。”
徐泽清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
徐星光坐在旁边,徐泽清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分,他只能用力捏紧方向盘,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
徐星光盯着徐泽清那为难的模样,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前两天,她便将徐泽清跟尤明月兄妹的头发寄给了一家亲子鉴定机构,算算时间,明天就该出结果了。
她对亲子鉴定结果,十分期待。
“下车吧。”
将徐庆年跟他的东西都送进屋后,徐泽清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他坐上车,刚启动车子,抬头就看到隔壁那个姓霍的单身汉,拎着一袋生活用品,朝着家的方向走。
见霍闻安没发现自己,徐泽清主动摇下车窗,并冲霍闻安露出了一个虚伪的笑容。“听左邻右舍说,霍先生刚回仓山镇不久?”
徐泽清的潜台词是在告诉霍闻安:我知道你坐过牢,也知道你才回来不久。
霍闻安懒得搭理徐泽清,他拿出钥匙直接去开院门。
刚在老爷子那里憋了一肚子火气,此刻又被一个小混混无视,徐泽清终于找到了开炮对象。他冲着霍闻安的背影,语气不善地说:“小子,我女儿是少年作家,你这种人,离她远点。”
徐星光模样漂亮,徐泽清担心霍闻安会对徐星光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徐家花费十多年的金钱与精力,将徐星光培育成少年作家,可不是为了让她嫁给这种小混混的。
盯着指尖的钥匙,霍闻安突然低声询问道:“我是哪种人?”他是真的有些好奇呢。
徐泽清不需要思考,张口就说:“一个混吃等死,进过监狱的劳改犯!你就是那种在底层社会挣扎一辈子,也别想挺直脊梁骨的人。”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坏的。
“是么?”霍闻安慢吞吞转过身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黑幽幽地枪口就对着徐泽清的脸。
他说:“那有没有人告诉过阁下,不要轻易招惹我们这种在底层社会混日子的混混?”
看到枪,徐泽清瞳孔猛地急缩成两个小黑点,浑身汗毛顿时立了起来。
再看清霍闻安眼底冷静克制的杀意,徐泽清额头都冒出冷汗来。
霍闻安猛地扣下扳机,徐泽清下意识用手抱住头发出临死前的惨叫——
“啊!”
呲!
一股冰凉的水液,射在徐泽清的太阳穴上。
徐泽清一激灵。
水、水枪?
徐泽清头靠着方向盘大口喘气,听见外面那混混彬彬有礼地说:“只是小孩子的玩具罢了,阁下连这也怕?”
徐泽清当然不怕小孩子手里的玩具枪,但他怕杀人犯手里的玩具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