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约会中,请不要再播。嘟,嘟。”铭昊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对着手机胡说一番,也没看看周围人的脸色,挂了电话才塞回覃蒂云的手里,补充了一句,“我最讨厌的就是我在聊天聊得正兴致勃勃,突然有人来打断了。”
低头一看,乖乖,真的是骆梨的电话,覃蒂云不动声色地酝酿起一肚子的火气,咬牙切齿地说:“王铭昊,算你狠。”
“喂,四楼的408,这么晚不睡还在阳台做什么!”随着尖锐刺耳的喊叫,一束刺眼的亮光照射了过来,原来是楼下大妈在巡逻时发出的警告。
而他浑身没觉察到这一切平静下暗藏的风起云涌,仍旧拉起覃蒂云就往房间里躲。
莎莎见势便揽起覃蒂云的另一条胳膊,死死地抱住,回头狠狠瞪着王铭昊,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够了!”覃蒂云低呼一声,想用力甩开他们俩,没想到被他们纠得更紧。她心里更是郁闷: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不妙,非常不妙,小梨梨,你在哪儿?能接收到我的心电感应么?花白镜,平时你不是总在我遭遇危险时出现吗?现在死哪儿去了!
三个人挨个儿坐在沙发上,偌大的沙发并不显拥挤,却是温暖了许多。
“咦,我们来玩纸牌吧,输了就要被赢的两个人画小脸。”王铭昊提议道,变魔术般从身后抽出了一副扑克牌,堆着笑的脸像七月的向日葵一样的灿烂。
“要玩什么?七鬼五二三,还是斗地主?”莎莎问道。
覃蒂云的嘴角抽了抽,心中有一种被耍的感觉,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弱弱地问一句:“纸牌是什么?七鬼五二三和斗地主我都不会耶,要不,我们折纸牌吧,可以叠成很多种形状的,小时候常玩,感觉不错,你们怎么看?”
话毕,一片死寂。
“好主意。”他开始洗牌。
于是乎,一整夜,覃蒂云半睁着眼打哈欠,和他们一起玩纸牌玩到天亮,情况非常之不妙,情节完全超乎寻常。走在路上每一步,她都脚如灌铅抬举如此困难,一回到骆梨家里身上一碰到软绵绵的床单,就睡死过去了,八百头牛也叫不醒她。
“不错不错,菜和肉都很有家里的味道。”儒雅地用刀叉餐具切牛肉,放于嘴里细细咀嚼,再饮一点鸡尾酒,覃蒂云精神焕发,看来元气已恢复得差不多,话锋一转,“不过,花白镜,这家餐厅未免太偏僻了吧,连阳光也照不到的地方,也不开一下灯,乌漆抹黑的,光线真不好,我刚刚切牛肉就差点切到自己的手了,你是怎么找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呃,这家西餐厅可是很有名的哦,我预订了一个月到今天才有机会来的。偏僻是偏僻了点,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大牌明星什么的,故然是要低调一点才好。灯光已经不暗了,这叫浪漫和情调。吃牛肉还切什么呀切,直接抓起来吃不就得了,反正也没人看得见,嘿嘿。”
“真是败给你了。我问你,你跟妆妆现在怎么样了?”
一提及陶丝妆的名字,花白镜的笑就渐渐隐去,心头百味掺杂,很快又笑嘻嘻地说:“能有什么,又不是一回事就能道得明的,你知道的,我们俩个虽然彼此都有好感,但是现实不允许,就是这么简单。”
借着灯光,她能明显看到他那份黯然神伤,她明了,就像她和以法迦,再相爱又怎么样?谁能保证相爱就幸福?爱了反而更痛苦。不是不敢爱了,是爱里的笑曾被现实的锋芒割伤过。
听花白镜说,从小学开始跟陶丝妆就同班了。那时候的他调皮捣蛋又无所事事,总喜欢捉弄班里的女孩,高大帅气的他一笑起来还带着掳掠众芳心的坏,学校里的女孩总喜欢在背后讨论他。心高气傲如她,加上又孤僻安静,什么心事和情绪都藏在心里,只能是默默地关注着他。一向以来单着的他突然有一天开始和一个女生成双入对,还时不时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这些事情传到了陶丝妆的耳里,引起了她强烈的妒嫉心和激进心,短短几个月之内她拼命努力地改变自己,只是为了能配得上他。只有此刻陶丝妆才发觉,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爱一个人,除非出现了另一个人。
从头到脚,从内涵到外表,一个天翻地覆的大改造,陶丝妆变成一个大美人。当她红着脸颊在棉花树下跟花白镜表白时,秋高气爽,雁过留声,大朵大朵的棉花在蓝天枝杈下当艳红粉纷纷飞,花白镜甜蜜地笑着把她拥入怀中,她一脸的幸福。
携手走过了风花雪月的两年,成了他们一生不可忘却的青春年华。庆祝她十二岁的生日宴会上,她一开心之下连喝了好多酒,醉得不醒人事,微醺的他就这样把她搂在怀里过了一夜。后来这事被她妈妈知道了,一怒之下打了她,骂她不知恬耻不懂矜持,还让她休了学,逼得他们分开了。就是这个时候花白镜在学校的楼梯上摔了下来,失忆了,自此如同泡沫般成功地消失在她的世界里,而再度出现时,隔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回过头来问她:“我能认识一下你吗?”她的泪水便淌了一脸,他是真心喜欢着她的,哪怕失忆了,一眼看到她还会清楚地记得那种相恋的感觉。
覃蒂云以前真心觉得陶丝妆是个好女孩,可自从在七里香见到那一幕和发生在发布会上的事后,她总感觉自己再也不认识陶丝妆了,也许人都是在不停改变的,只为了能取悦自己便好,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呢?想着想着又问:“骆梨,她是怎么一个人呢?”
“唔,骆梨?”花白镜忽然笑了起来,本来是啜了一口酒结果呛得眼泪都流了,咳了好一会儿才缓住。
覃蒂云皱着眉头用异样的眼光望着他,“喂,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
“没,咳咳……我没,咳。”一个是乔扮成男的女生,一个是乔扮成女的男生,居然鬼使神差地相遇了,花白镜真心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覃蒂云和骆梨是相互不知情的,这样就更好搞笑了,他真心看看他们俩以后会摩擦出怎么样的火花来,哈哈,笑死他了。
“真是败给你了。”
“小美男,你知道吗?其实骆梨他,唔,你们在一起住的时候难道没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或者是非常尴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