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从泊瞥了一眼,也就没再说什么,启动了车子。看着绕过的景象,他才知道自己兜了一圈又回到了七里香的广场上。
踏着夜色进入别墅时,一场大雨朦胧了天地,有点凉快,有点舒畅。少了风和雷的陪衬,雨帘显得单薄了点。就像一个贵族气息的男子,若少了一个温柔仙女在身畔便寒碜了点。虽然有佣人撑着伞,时从泊肩头上还是沾到了几滴雨水,他把外套脱下顺手一扔,衣服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然后,落入了垃圾桶里。
☆、045不舒服
“不错不错,弹得越来越好听了。”时从泊顺着琴声来到了钢琴边,手插口袋半斜身子静静地听她完整地奏了一曲,情不自禁地拍掌。
覃蒂云自我陶醉般地一甩刘海,合上了琴谱,盖上了琴盖,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优雅地一转身离开了他的视线,正当他想拉住她的手时,她冷不丁防地朝一个方向喊了声:“时夫人。”他立刻像触电般地缩回了手,朝她看的方向望了过去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覃,蒂,云。”他闷闷地叫,奈何她举起一条腿开始劈叉,一点儿也不想理会他。
自从覃蒂云住入别墅,从来没一次主动找过他,除非她有事。她从来没有笑脸向他,他还记得第一次,他在飞机上遇到她时,她一袭雪白洋装翩翩而来,弯着一双琥珀色的美眸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却在一瞬间秒杀了一切,俘虏了他的心。她能对一个陌生人笑,而当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她却不愿意对他笑。时从泊始终没想通,他错在哪里了?
他刚才才应付了一个麻烦的女人,今天是伊诺妮的生日,这便是她一切反常反应的根源,他带着她去CATT挑了几十套衣服,又和她去五星级餐厅吃了顿烛光晚餐,她便心情美美地离开了。他知道每个女人的心思,唯独摸不清覃蒂云的底。
“要是每天都摆着一个怨妇脸很容易变老的。”他说。
她起了身,依旧沉默地去冰箱取了张面膜敷在脸上,
“书上说,一个笑容可抵得上几张面膜呢。”
她打开了电视,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他便捱她近近地坐下,一动不动地瞅着她。
“听说,我们是同性恋。”他想起了今天的报纸,上面是这样写着。
她愣了一下,接着不停地转换着电视台,结果害得自己有点眼冒金星了。
“其实,他们只说对了一半。同性恋也挺好的,有人爱就是一件好事,你说世人怎么就那么多偏见呢?”他嘀咕着。
半晌之后,她终于开口:“你让厨房每天煮给我吃的东西是什么?”
时从泊见她终于搭理自己了,脸上浮现了悦色,说:“是营养品,很补的,我看你太瘦,多吃点是件好事。”
“什么被你看来都是好事对吧?你还不肯老实交代,什么营养品?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本是面带愠色,但通通让面膜遮掩住了。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好吃吗?我都试过的,味道不错也没毒我才敢给你吃的,你那么大的意见干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好人?对,你是好人。猪蹄,雪蛤,鸡爪,还有一大堆我叫不出名字的,那些,那些,都是丰胸的!”
时从泊怔了一下,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他该怎么说才好呢?“呃,丰、胸?谁跟你说的?你是美容杂志看太多了吧?”
覃蒂云觉得自己理亏了,但是想起刚才看到他脸呈桃色地带着一个女人到CATT,还给她买了那么多的衣服,她现在心里就莫名地很不舒服。
☆、046生病
“被我猜中了?”时从泊邪恶地笑。
“脑子时净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话题,你能不能哪里凉快哪里呆去,别妨碍我看电视。”
“我觉得呆你身边最凉快。”
“……”
“你今天应该被记者围堵吧?我从七里香出来时也碰上了,这下可好,借着媒体的炒作,七里香更是远名盛扬了,所以,照理我也得感谢你。”
“不、用、客、气!”覃蒂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加上蚕丝面膜的效果,她那个眼神可真是狠呐,吓得他吸了口冷气。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去把你那份在东城的工作辞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可不想某一天你出去了就永远见不着你了。”时从泊说得严谨认真又风轻云淡。
覃蒂云滞了滞,转过头来刚好看到他的侧脸,“你说真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了?”
“那是我的事,你别管。就冲你刚才的话,我一定活得好好的,你以前是怎样折磨我的,我就加倍奉还!”她说得咬牙切齿。
“对,我就喜欢你这股劲。你可别那么早就倒下了,我是个坏人,你若不把我铲除了可是会祸害千年的,而且呢,还下一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要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