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赵可安就脱离了人群。
那群人闹腾得紧,而且都是围绕着赵嫆的人,一个个拍着赵嫆的马屁,赵可安恍惚又回到了从前,所以这样的感觉令她很不舒服,于是就远离了那群人,自己看自己的了。
毕竟菊花挺美,因为那一波人影响了自己赏菊的心情,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知不觉,那群人越走越远了,周围似乎只有赵可安一人了。
不远处,一个体态臃肿的夫人正提着桶给菊花浇水,赵可安想着应该是赵嫆特意请来照料菊花的,想必对各色菊花有一定的了解,于是就想走上去交谈两句。
赵可安走得非常近了,那妇人居然还是没有察觉。
冬学这时候忍不住上前,出声道:“安宁公主在此,嬷嬷怎不行礼?”
那嬷嬷看见了冬雪,惊讶极了,似乎才发现身边出现了一个人,放下手里的桶转过身子,然后就是看见赵可安,急急忙忙跪了下来。
赵可安本也没打算惊扰旁人,可是瞧这位嬷嬷的模样,显然是吓着她了。
那嬷嬷跪身道:“老奴段春来,见过公主殿下。”
那嬷嬷一开口,赵可安惊讶了,发现此人嗓门极大,怕是只有吵架的人才能发出如此大的音量。
赵可安微微疑惑,招呼她起身:“起来说话。”
那嬷嬷脸上出现讨好的笑意,然后指着自己的耳朵道:“殿下莫怪,老奴的耳朵不灵,所以未发现公主前来,有所失礼。”
“无妨。”赵可安又指着那些菊花道,“你对菊可有所了解,若是了解,与我说上一二。”
那嬷嬷一听是叫她给贵人介绍菊花,急忙摆摆手,吐字缓慢也极为大声道:“老奴也是刚来没多久,二公主就吩咐老奴平时浇浇水,老奴,不懂菊花。”
赵可安点点头,表示不为难她了:“那你继续忙吧。”随后便想离开。
那嬷嬷恭敬地弯着腰,笑着点点头。
就在二人即将岔开之际,赵可安忽然又停下了身子,视线看向了那嬷嬷腰间的一块玉佩。那玉佩色泽温润,质地清透,形状也是世族中较为流行的繁云日升样式,但令赵可安顿足并非这些,而是那玉佩中央一个极为醒目的“景”字。
沈含止字陌景,整个京城,若是不象征身份地位,紧紧只是私有的玉佩样式,怕是只有沈含止会在玉佩上面留下“景”字,况且,她曾整理过沈含止的衣物,他的那些玉佩她也见过,与这块类似的不知凡几,所以这个玉佩赵可安总感觉是沈含止的其中一块。
于是赵可安又回过身子,问那嬷嬷:“老嬷嬷,你腰上的玉佩,是哪里得来的,我瞧着花样不错,我也想订上几块。”
老嬷嬷又放下桶和木瓢,这次赵可安的声音大,她倒是听清楚了,然后拿下腰上的这块玉和赵可安道:“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工艺,是一位贵人送我的。”
赵可安又问:“是哪位贵人呢?”
老嬷嬷道:“老奴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是个侍卫,手底下统领好些人呢。”
如此,那便是沈含止没错了。
“那他的玉佩为何会在你这呢?”
老嬷嬷慌了,以为赵可安觉得她是行窃,于是大着声音着急解释道:“老奴前两年是尚恩宫里的洒扫宫女,因为耳朵背,说话也说不清楚,经常受欺负,他……”
老嬷嬷指着玉佩,道:“经常路过,看见老奴被人打,就帮老奴,一来二去,就熟了,老奴没有家人,这位公子就说,出宫以后拿着这块玉佩去哪个府里找他,他可以给我安排事情,可我忘记是哪个府了,韩杭府,还是什么府,老奴记性不好,就没有去找,这玉佩真不是老奴偷的,本来也不想戴出来的,可是二公主吩咐,做奴婢的不得不从。”
赵可安笑着点点头,大致猜到了赵嫆的目的了,好在这个嬷嬷是个没心眼的人,居然将这些事情全盘托出。
“嬷嬷莫慌,我只是随口一问。”随后又想起沈含止既然在宫里与这位嬷嬷有交情,又答应了收留她,那此刻被自己撞见了,自己代为置办,也不为过吧,于是问那嬷嬷,“你可愿意随我回府。”
老嬷嬷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让这位贵人开心了,她居然要带自己回府,但还是拒绝了好意:“多谢殿下好意,里面的活很轻松,老奴就在里面待着,也算自在。”
老人家虽然生活不胜如意,但是确实个知足之人,这倒是让赵可安另眼相看了。
不过,赵嫆将她送到自己面前,目的为何呢?
左右心思如此单纯之人,也发挥不了多大用处,不过她认识两年前的沈含止,这倒是另赵可安燃起了好奇心。
“那你,和我说说送你玉佩的这位公子呗,不耽误嬷嬷事务吧。”
贵人如此说,嬷嬷怎会不答应,况且此刻的赵可安,美眸莹莹带笑,瞧着真是一脸亲和,活了大半辈子,段嬷嬷从没被贵人这样对待过,所以自然是非常愿意的。
段嬷嬷甚至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显得极为的紧张,然后开口:“殿下若是不嫌老奴声音大,那老奴就陪殿下走一段。”
赵可安忍不住笑了,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何沈含止会和这位嬷嬷交朋友了。
一群人相携离去,而躲在一处的初碧见到这一幕笑了,然后转过身子,小跑着去告诉自己公主这个好消息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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