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关于李高瞩被绑架的事情,兰沧海不是不知道,也并非一点办法也没有。事情生后,他也感到很震惊。认为裘学敏这些人做的实在太过分了,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绑架市长。这可是重罪。然而当他经过一段时间考虑后,还是做出了假装不知道。开常委会的时候,他故意问过,李市长为什么不参加?就有人打圆场,说李市长病了,住医院了。
由此他断定,裘学敏等人暂时还没有打算对李高瞩动手,还不至于威胁到李高瞩的生命。当然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想看二虎相争,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即便是不能坐收渔翁之利,这两边打到势均力敌的时候,肯定都会拉拢自己。自己再一平衡,在x市的地位就更加稳固。
这种玩平衡木的游戏,历朝历代都有,兰沧海会玩,也懂得如何去玩。但是自从他上任以来,裘学敏等人似乎早已深谙此道,根本就没有给他玩平衡木游戏的机会。裘学敏在x市经营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坚不可摧,根本就没有对立面。就算是兰沧海想玩,也玩不起来。现在有个李市长出来,那么这个平衡木的游戏就有的玩了。但是他也不想马上拉拢哪一方,如果自己主动拉拢,反而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兰沧海笑了笑道:“李市长说那里话,都是一个班子的干部,虽然我是班长,但也不至于那么霸道吧。哈哈……”
兰沧海笑的很爽朗,给自己的定位也很准确——班长,既能体现出自己在x市的地位,又不失亲切。
李高瞩道:“兰书记说的是,我刚来,对x市的情况不太熟悉,以后还希望兰书记这个班长以后多多提携。”
李高瞩说的是客套话。
兰沧海可不想再绕弯子了,沉默了一会接着道:“你能把王清华同志的事情给我说说吗?可能是工作疏忽,这位同志我以前不太了解。”
李高瞩也清楚,兰沧海今天可能就是冲着这件事情叫自己的,再回避恐怕也回避不过去,但是如果把王清华的事情,给兰沧海和盘托出也没有那个必要。兰沧海现在关心的不是一个检察院副检察长的任命问题,而是王清华的任命会不会对他产生不利。
李高瞩笑了笑,不答反问道:“难道你对王清华同志就一点都不了解?”
兰沧海有些懵了,说:“王清华这个人,我以前听都没有听过,怎么可能了解呢?李市长,我看你还是不要跟我绕弯子了,就直接给我说说吧。这可关系到组织考察问题。”
万不得已,兰沧海只能亮出组织这张底牌。
李高瞩道:“你位书记大人也有点太马虎了吧。怎么连自己的未来女婿都不了解呢?反而来问我,哈哈……”
“我的未来女婿?李市长,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啊。据我所知,我的女儿兰英到目前为止可是还没有对象啊。怎么,哪儿蹦出一个未来女婿呢?”兰沧海一头雾水道。
“这个问题,我就不好回答了。你最好还是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吧。不过据我了解,这位王清华同志可是一位难得的人才。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李高瞩没有用正式谈工作的语气,而是用一种拉家常的谈话方式。
兰沧海感觉再问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好作罢,又和李高瞩谈一些关于水库溃坝的事情,也都没有真正接触问题的本质,就是不咸不淡的话,算是应付了一下,不至于让场面太过尴尬。
所以谈话很快就结束了。
送走李高瞩,兰沧海马上给女儿兰英去了一个电话。
“英子,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此时兰英正和王清华在一起讨论水库溃坝的事情,接了父亲的电话,听父亲的口气不大正常,不知父亲究竟问什么事,就反问了一句。
“你和那个王清华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哦,”兰英的脸一下子红了,说话也不好意思起来,说:“我和王清华就是朋友,没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