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纪却秦拎着鱼饵缓缓走来,在他身边坐下了。
“爷爷,没有鱼饵你钓什么呢。”他勾唇笑问,收回了鱼钩,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挂上饵料,又甩回了水里。
“我乐意。”纪临山往前蹭了蹭,护住鱼竿。
纪却秦笑了,靠着椅背,神情放松。
他在爷爷家住了一星期,这里的宁静,治愈了大半伤痛,起码有心情笑了。
“刚才小柏来了,说想见你。”
纪却秦:“我知道。”
他见到了柏侹离开的背影,只不过那人一次都没回头,两人就这么错过了。
“真不见?”
“不见,”纪却秦摇头,下意识去摸空空荡荡的无名指,“我们已经离婚了。”
“……今天下午,他签了离婚协议书。”
他平平淡淡说着这件事,似乎不是在说这两年的伤痛,而是在讲无聊的八卦。
“是爷爷对不起你,”纪临山在他肩膀上按了下,“你受委屈了。”
纪却秦:“不会,这也可以算作一次新奇的经历。”
“反正以后,不会再明知故犯了。”
他付出的代价太大,感情被无止尽的扔在地上践踏,已经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其他人了。
纪却秦深深感觉到了疲惫。
从骨缝里,胸膛里蔓延至全身的疲乏。
“爷爷,我想休假。”他说,“找一个地方放松心情。”
他能有这种想法纪临山开心都来不及,当即同意了。
“你放心去,公司里有我,不用急着回来。”
纪却秦点头,心头的重担落下一边。
他双臂环抱,倚着椅子渐渐睡了过去。
私人池塘静谧无声,只偶尔有鸟叫虫鸣,或者鱼儿冲出水面的拍打声。
这一觉纪却秦睡得很踏实。
没有酒精的侵扰,他难得做了一个梦。
等到醒来时,天已经昏暗了,橘红色的云挂在蓝色幕布上,映着水面也橙了几分。
纪临山不在身边,鱼竿却还在原地。
纪却秦伸了个懒腰,歪首去看水桶,随即笑了,“过了这么久,一点收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