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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顾言做好晚饭之后想叫简陌来吃，发现简陌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想了想，像之前简陌做的那样，将菜全部放好之后，然后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时间都显得很是静止。他想到之前的事，叹一口气，用手抚过简陌连睡觉都还紧皱着的眉头。

他们在一起的太快，所以急切地在一起之后才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空白有多少。对啊，他知道他的很多喜好。顾言看着简陌闭着的双眸。但是他却不知道更多。他不知道简陌的理想，他不知道简陌喜欢的颜色，喜欢的食物，甚至连喜欢什么样的活动他都完全不清楚。那时候一厢情愿地追求，充其量只是自以为是的了解一些皮毛而已。

他会给简陌很多很多时间，也给自己更多，然后去了解对方，去填补他们之间那大段大段空白，直到他们的回忆丰满、色彩缤纷，而不是现在只有苍白的‘在一起’。顾言看着简陌因为没有枕头，所以有些不适地晃动，笑起来将他的脑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腿上，看着简陌继续沉睡。

顾言呼出一口气，看着天花板，上面有街道里逐渐亮起的路灯和外面逐渐热闹的独属于晚游的人们发出的嘈杂声。他原本以为单单一个‘在一起’就可以代表一切了，他现在觉得自己果然是个毛头小子，不知道在一起之后的种种，然后就憧憬着以后。他松开自己都没发觉的皱起的眉头，然后笑了出来，拿手砸了砸自己的额头，复而低下头看着简陌。

他连最不可能的关都过去了，现在却因为这些小事悲景伤秋，怎么对得起自己喜欢的这个人？他摸着简陌柔软的头发，默默在心里念道：就算现在开始，简陌停下他的脚步了，他也会迈过高山，跨过大海，走过纷乱曲折，最后站在简陌面前，朝他张开手，笑着对他说：“我爱你。”

顾言正沉浸在自己的独白里有些感性的时候，手下的脑袋动了动。简陌睁开眼睛，拿下顾言的手，不顾已经被摸得像鸟窝一样的头发，将他的手贴上自己的嘴唇，然后温柔地印下。顾言感受到简陌的嘴唇因为睡觉而有些干燥，然后有些粗糙地褶皱。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住简陌。

管他什么空白黑白，顾言闭了闭眼，感受到简陌渐渐加深的吻。他只知道他们现在可以有很多未来将来，只要眼前这个男人还在。

顾言第二天的时候简陌已经不在了，桌子上有还热着的早餐，上面有简陌的留言。顾言吃完了早餐，整理了一下，就出发去了自己昨天联系好的打工的地方。

店里刚刚开门，只有店员零零散散地打着哈气在准备着今天要做的饮品以及需要提前准备好的餐点。店长还没有来，于是顾言就先跟店员交谈了起来，是三个男生和两个女生，都不是很内向的人，因为年纪都是差不多的人，所以没过多久顾言就跟他们混熟了。顾言正暗自努力记着他们每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店长就来了，看到顾言已经在店里等了一会儿，而且见到他来就上前来热情地跟自己打招呼，在这一点上有些满意地点点头。他不是很喜欢那种工作态度不好的人，哪怕是暑假工也一样。他交待了顾言一些注意事项和顾言应该做的工作之外，还提醒了顾言知道的事，可以上台演唱弹奏，如果反响好的话就可以有额外的提成。

顾言对于这一点很是兴奋，他挺喜欢这个的，小小的有点被瞩目的感觉，是这个年纪的男生虚荣心之内希望得到的，也希望被人夸赞，提成反而被落下的感觉。

换上工作服的顾言看上去很精神帅气，活力四射地开始了自己的这一份工作。两个女生因为顾言是个帅哥所以比较矜持，三个男生马上就跟顾言开始打闹了。因为店里早上的工作还不是很多，所以他们就教顾言该怎么做，顾言也很聪明，而且以前也有过相关的经验，几乎不久就会了。

等到客人渐渐多起来的时候顾言已经可以上手了，和一个男生搭档。顾言经过上次的‘篮球事件’，所以对自己和男生之间的距离也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毫不顾忌，虽然跟那个搭档的男生聊得很开，但是还是会注意一下距离，男生注意到了，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毕竟人家也才刚刚来上班嘛。

那边的简陌从外面回来，看到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碗筷，被翻动的纸条和显然没有人的公寓恍了一下神，顾言不在吗？他去哪儿了？不对，他能去哪儿？这些问题一连串得冒出自己的脑海，简陌放下手中的东西，掏出手机给顾言打了个电话，那边接通了几声就被挂掉了。简陌看着上面显示得表示通话结束的灰色，脸上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来，他按捺下自己有些紧张起来的情绪，开始慢慢回忆顾言会去的地方。昨天顾言也出去过，但是他那时候是去干什么来着？简陌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那时候被苏嫀的突然出现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光想着自己的事去了，其他的什么事都有些听不进去。

他努力地回忆了一会儿，确定对顾言的话完全没印象之后又拨了顾言的电话，那边现在甚至是关机了。简陌这一下不能淡定地坐在家里回想了，他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去，一边给顾言发短信，虽然感觉没什么用，但是至少也有点安慰。

其实并不用担心顾言，因为毕竟顾言也在这边上大学，再不济也知道会学校，还有出租车这个交通工具，基本上没什么事。但是简陌现在没什么空来理清这些思路，他听到顾言的手机关机之后就有些着急，平时的沉稳冷静现在都有些失效。

驱车到学校，去了顾言寝室，预料中的没人，甚至整栋楼都没人。顾言上次来的篮球场倒还是有人，但是简陌仔细辨认了一下，顾言并不在里面。他又陆陆续续地去了自己的宿舍和其他一些地方，想到的没想到的都去了一遍，都没有顾言的身影。他开车去了周边的地方，去了小吃街和顾言跟他说过的地方，都没有顾言。

简陌只好开车回了家，想找顾言的朋友问一下，打开通讯录才发现他手机里连一个顾言朋友电话都没有，上次视频里的两个人当时自己根本没想到要加他们。他有些颓然地坐进沙发，看着自己写的字条放在冰箱上，就这样示意自己他看过了，也没有其他话。简陌有些挫败地握紧了拳头，他讨厌这样好像就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好像如果顾言转身离开他就找不到顾言了。

他回想起那时候也是顾言知道他的手机号，来到他的宿舍，来到他的生活。顾言跨出了很多很多步，然后就这样一步一步来到自己身边，顾言将自己剖开暴露在自己面前，但是那时候的自己却没有打算了解顾言，也没有跨出脚步的勇气。

直到两个人在一起，虽然不久，但是简陌也没有那个意识去主动了解顾言什么，像昨天苏嫀的事，他也没有向顾言说起什么的意思，就这样让丢顾言自己去干自己的事，连他去哪里了现在都想不起来。并不是不在意，只是简陌根本意识不到，他觉得这是自己的事，而他跟顾言的事就界限分明地放在另一边，那边只有他和顾言。

他一直不觉得这样不对，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那天他睡着了之后醒来看到顾言连灯都没开，就这样一直坐着让自己靠在他腿上。那时候的顾言应该不好受吧？他想着那样心思简单直白的连喜欢这件事也遮掩不住的顾言，被自己排除在自己过往之外却还要装作没事，那种明明是恋人但是却不甚了解的对方和只有‘恋人’代名词的略显可笑的联系。

他一想到顾言昨天还很灿烂的笑容和还是和平时一样的动作，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责备自己还是该责备顾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简陌根本不例外，虽然和顾言已经是很亲密的关系，但是因为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就这样在一起了。那些看似亲密甜蜜的生活还有举动其实都脆弱得很，没有什么基础，两个人好像相同的连接点就只有对对方的喜欢和包容。对，包容，他恍然。因为还太脆弱的连接，所以顾言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才会小心翼翼地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大概也是的，只不过如果不是这次顾言突然失去联系的话他根本不会想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