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亲爱的修士,我对于诗歌也没有任何的爱好与兴趣,身为军人,我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建功立业上边。”胡安中校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边有一丝隐隐的白沫,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听到了梁鹏飞的十四行诗后充满了呕吐的渴望,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想要抄起一把战刀跟梁鹏飞这个居然把西方优美的十四行诗篡改成了黄色诗歌的东方败类决斗的念头。
他还想着回到那遥远而又充满了思念的故乡,可不想让自己的前途和生命断送在这个阴险歹毒狡诈的东方人手中。
“真是很遗憾,我还以为我遇上了两位知音。”梁鹏飞没奈何地摇了摇头,示意让两人跟着他走进了船舱。
“费尔南多先生把您的意思告诉了我们,这让我跟我的同伴们感到非常的高兴,但是有些问题,我和我的同伴觉得有必要直接跟你商议为好,所以我代表我的同伴们来跟您见面。”坐在船舱里边,那明亮的烛光让船舱里似乎多了一丝暖意,胡安中校望着跟前叨着雪茄的梁鹏飞解释了他的来意。
梁鹏飞点了点头,示意这位代表继续他的发言,他很好奇,难道这些贪婪的西方人认为自己开的价钱还不够吗?真要那样的话,梁鹏飞会认为自己以前对这些家伙是不是太客气了。
“将军阁下,您知道我们是您的战俘,虽然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我们承认,您的战术素养和您的部下让我们重新认识了东方。而我,以及我的二十三位同僚,希望能留在蟹王岛,能够在您这样的名将手下效力,或许更能发挥我们的专长。”
梁鹏飞听到了这话,半天没反应过来,直接那身后边的陈和尚捅了捅自己,梁鹏飞这才反映过来:“胡安中校,我不喜欢在谈正事的时候,有人跟我开玩笑。”
“我绝对不是在跟您开玩笑,将军阁下,您的人格魅力与您的强势已经征服了我们,我们认为,能够在您的麾下效力是我们最大的荣幸。”胡安中校有些不安地把自己的军帽摘了下来,向梁鹏飞表达他们的谦卑。
“人格魅力?”梁鹏飞的牙差点笑掉,自己有男性魅力这一点不需置疑,但是说自己有人格魅力,这话完全就是扯蛋,要是真有人格魅力,当初虎躯一震,这些西班牙军官们为什么不哭着喊着抱着自己的大腿高呼主公?
胡安中校自认不是一个好说客,看到了梁鹏飞那诡异的表情与脸色,实在是让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还好,旁边还有一位西班牙同胞,他决定做些什么,至少,他已经决定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跟前的这位东方人,他就有必须努力地尽自己的义务。
“这个,我觉得我有必要向您解释一下……”费尔南多凑到了梁鹏飞的耳边一阵耳语之后,梁鹏飞总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因很简单,他们这些已经成为了战俘的军官,即使被梁鹏飞释放,回到了西班牙,等待他们的将会是西班牙军事法庭的审判,就算是他们能够逃脱这种命运,可是,激情的西班牙人民在疯狂地崇拜英雄的同时,也无比地唾弃那些失败者,成为了战俘的耻辱,将会让他们失去在军队里的位置,甚至于他们的名声也会因此而一落千丈。
战败的责任必须由人来承担,至少在普通人的眼里,士兵的行为服从于军官,一场战斗的胜利与失败,与军官们的指挥能力有很大的关系,反而是那些普通士兵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而在蟹王岛这近半年的时间,梁鹏飞对于西班牙人的友善,还有他的慷慨,让这些人发现自己原来还有另外一条道路可以走,那就是,留在富饶的东方,继续给梁鹏飞卖命,既然不能获得荣誉,但那丰厚的薪酬足以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所以,经历了长时间的思想斗争之后,这些西班牙军官们终于统一了思想方式,决定向梁鹏飞这位昔日的海盗,现在的将军阁下发誓效忠,或者说是给梁鹏飞打工。
第190章 发疯拚命?
胡安中校满意地随着那费尔南多离开了,而梁鹏飞却并没有因此而太过高兴,因为,那些军官他原本就没有打算把他们放回去,这些家伙现如今可是蟹王岛上那个军校的老师,虽然梁鹏飞认为这些西班牙军官在水战方面太死板而且不灵活,但是,不能否认这些人在理论上拥有着梁鹏飞的手下难以企及的高度。
不论是绘图、又或者是测绘,还是各种先进航海仪器的应用,还有那种远洋航海的经验……总而言之,这对于梁鹏飞而言,是一笔财富,所以,他们能留下来,对于蟹王岛日后的发展,确实是一大美事。
不过,现在梁鹏飞已经没有多少心情去关注这些事,因为他与那王守礼终于在那些阮文岳的水师的严密监视之下,停泊在了那绥和码头上,已经整整地等待了一天的时间,这一天里,除了阮文岳的长子阮宝代表其父前来劳军,并对天朝上国的援助表达了无限的感激与感动之外,就再没了下一步的行动。
这让梁鹏飞与王守礼的处境显得相当的尴尬,周围那一万水师他们并不放在眼中,就算是那岸上的重炮在他们的眼中,也没不能对他们构成太大的威胁,但是,他们可是奉了和琳的命令前来援助阮文岳这个自封中央皇帝的倒霉鬼,而不是来这里相互猜疑的。
那一万水师倒也没有全部留在这里虎视眈眈地看守着他们,而是除了大约两到三千水师守备着最紧要处之外,其他的水师兵马继续轮班地巡视着那绥和附近海面。
每天,都会有足够的物资供应,但是,却不许他们上岸,这让梁鹏飞与那王守礼很是不满,可一想到那和琳的死命令,只得暂时放弃了找磋的念头,毕竟他们需要跟阮文岳的水师配合御敌,现在可不是内哄的时候,时间飞快,转眼之间,已然过了五天。
在这五天的时间里,梁鹏飞与王守礼的坚持终于让阮宝有所妥协,充许虎门水师的士卒上岸,在他们规定的范围之内安营扎寨,虽然仍有不满,但是,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等到了第六天,梁鹏飞刚刚来到了王守礼的营帐,丢了一要雪茄给王守礼,沏上了一壶好茶,两人还没来得及吹牛打屁聊天发牢骚,那阮文岳的儿子阮宝再次来到了码头。
“你说你爹想让我们帮你们支援金兰湾?”王守礼瞪圆了眼珠子,看着跟前这个又黑又干的阮宝,跟北方壮汉王守礼比起来,阮宝这个土生土长的越南人实在是又矮又黑又挫,王守礼足足比他高出差不多一个脑袋,那气势汹汹的责问,实在是非常具有压迫感。
“大胆,居然敢如此对我们太子殿下咆哮!”一名站立在那阮宝身后的武将站了出来,手按于刀柄,一副阴狠的表情,似乎想要跟王守礼单挑似的。
“滚一边去,我家大人跟你们太子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王守礼身后边的亲兵同样不甘示弱地站了出来按刀相向。“区区一个蛮夷小国王子的随侍武将,居然敢对我天朝大清二品大员如此不敬,就不怕我大清天威一怒!”
看到那王守礼居然跟那位王子阮宝呛上,梁鹏飞觉得好气又好笑,看样子王守礼的怨念还真是够强烈的。赶紧站了出来作和事佬。“总兵大人息怒,王子殿下也莫要着恼,本将与总兵大人,举和大帅之命前来绥和,负有两项要务,一,自然是告之你的父王,朝庭答应了他的条件,其二,就是担心汝国兵力匮乏,所以,特遣我广东水师一部前来绥和,协助你们的水师,保护好你们的国都。”
“但是!”梁鹏飞那比王守礼更加高大与魁梧的身形,还有那张淡漠而冷冽的脸庞,甚至比那出鞘的长刀更有压迫力。“和大人并没有让我广东水师听从你们安南国国主之命的军令。要么,你派人去请和大帅的军令来,要么,你就别想打我大清王师给你们阮家做炮灰的主意。”
听到了这话,还有那话语里边透着的隐隐威胁,那位阮宝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