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也没心情,直接上了楼,回自己的房间。
她换下跳舞时穿的纱裙,开始对着镜子卸妆。
舞台妆厚重,她又没什么经验,一会儿卸妆水流进眼睛里,辣得她直流眼泪,用流水冲洗了好久,一会儿用的力气太大,又擦红了皮肤。
这一通折腾,比她后面洗澡用的时间都长。
洗漱好以后,躺在床上算一算,今天,她早上六点多就起床,去学院等着拍毕业照,接着毕业典礼,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然后准备化妆,穿着高跟鞋彩排、候场、表演。
午饭和晚饭,都是学校食堂提供的盒饭,初宜这样忙起来就没胃口,怕浪费,就没要,吃了几颗自己包里带的巧克力。
这一天下来,其实是很累人的。
精神紧绷过久的疲惫,加上可能是饿过了劲儿,到这会儿,初宜也不觉得想吃东西。
她困得厉害,只想睡觉。
也忘了要哄沈兆庭的事。
沈兆庭却没忘了她。
他敲门时,初宜已经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迷迷糊糊下床去开门,见是沈兆庭,就松开了门把手,原样返回去,趴在床上,眼睛要睁不睁。
沈兆庭把那碗卧了个荷包蛋的阳春面搁在床头柜上,想让她起来吃东西,看出她是真的累,语气比平常温和些。
楼下的热闹传不到楼上,初宜喃喃问:“在哪里煮的面,他们就走了?”
其实她没睡半个小时,楼下也还热闹着。
“小厨房。”
沈兆庭坐在床边,上身前倾,一手撑在初宜脸侧。
她朝沈兆庭的方向滚了半圈,脸蛋贴着沈兆庭的大腿,在上面蹭了蹭,还是睡眼惺忪。
“不想吃,明天吃,好不好?”
沈兆庭捉住她的手,挨个指腹捏过去,弄得初宜痒痒,却仍铁石心肠:“只有一小碗。”
初宜还想抵抗:“我真不饿。”
沈兆庭从不搞这种拉锯,不由分说地把她拎起来,让她坐在床上,手从睡衣下摆探进去,腕表表带冰得初宜一颤。
她温热光滑的肚皮给人家揉了两下,被找到了证据。
肚子都饿瘪了。
初宜没办法,只能低眉顺眼地从沈兆庭手里接过碗。
他煮的面是合初宜的胃口的,先喝了两口汤,味道淡淡的,再夹一筷子面吃,细细软软,量也的确不大。
初宜小口小口,也吃干净了。
沈兆庭叫人上来拿碗,初宜去刷牙,听见他要水果,急得含含糊糊就说:“我不吃!真吃不下了!”
这回,沈兆庭没再为难她,随即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