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沉思中不觉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拂去脸上的凉水,高垣强迫自己收回心神,上床后拿起枕边的书简。草药、阵法、战例、帝**史政情……标营的课程五花八门,这些高垣以前都没有涉足过,学起来比其他少年要吃力得多,也只有靠时间来缩短差距。
高垣无奈中选择了暂时放弃,可一样的风景一样的情怀却有人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温轻柔,新一巡女兵队教官,一个今年来标营的漂亮女军官,说一口标准的帝国官话,路上遇人未语先笑,宛若邻家女孩般温婉可人,训练时站在学兵队伍前,每每让人怀疑,她能否镇住新兵,还是一群习惯了众星拱月般生活的刁蛮女兵。
秦如风和他的伙伴们,用自身的遭遇告诉了人们答案。
一次躲在远处角落偷看新一巡女兵练拳,正自习惯性地评头论足,眼尖的女兵现后,女队的动作逐渐变得散漫。
“停!列队。开步——跑!”
轻柔教官手中从不拿长棍,常用的惩罚措施是绕校场跑步,领头带着女兵队跑步,只是这次跑步有些奇怪,女队在教官带领下,队伍忽快忽慢左转右绕,时不时还转弯掉头跑,倒像是在快机动中练习队列。
在跑动中随口令转换方向,女兵们显然还不适应,不时有人和队友撞在一起,女孩们犯错后的难看与娇羞,让偷看的学长们大叫过瘾,忘记了做贼的基本要领:警觉。
“围起来。”
女兵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附近,随着轻柔教官口令包围上来,秦如风见机不妙拧身就跑,然后就如利箭般凌空,再屁股着地半晌爬不起来。向来对度自信的秦如风,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一段距离,自己瞬间就让人抓着衣领扔飞,这得多快的度啊,下手还这么重。
男孩们眼前一花方闪过一道黑影,然后就看见开溜的秦如风,让温柔教官扔飞出去,再也不敢偷跑,咧着苦脸傻站着。
“一队一个,打!”
尽管教官都率先出手打人,女孩们闻令还是有些迟疑,标营斗殴要挨军棍啊,这还是群殴,不过女孩们的拳脚并没有延迟多久,因为就在温柔教官口令声中,一个女孩就冲了上去。
老师有其事,弟子服其劳,少女用拳脚演绎了这话的真谛。面对几个不敢还手的学长,少女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冲到一个身前就是连环拳脚,学长不敢出手可也不会傻站着挨打,可惜闪避开粉拳躲不过秀腿,让少女一腿横扫在腿弯,借势倒在地上——这小子倒是个聪明人,知道硬抗只会更惨。
“打——”有人带了头,女孩们胆气一壮,好几个人对付一个,任是学长们身法灵活皮糙肉厚,可猛虎架不住群狼,何况猛虎还不敢露出牙齿咬人,五个人先后伴随秦如风躺在地上,还真是应了规矩:五人一哨,有难同当。
战斗结束了,轻柔教官没事人一样,领着女队跑回校场接着练拳,女孩们在挥拳间隙,再看自己的教官时,越看越觉得高大,出拳踢腿不觉就多用了几分力气,一个个累得气踹嘘嘘仍然坚持训练。
秦如风挨了打可不会善罢甘休,跑回去哭诉完所受的不公正待遇,教官先是把五人挨个用长棍“安抚”一番,然后铁青着脸去找轻柔教官——每队的教官既是队长更是家长,哪一个都是护犊子的主。
两个教官的交锋学兵们不知道过程,只有当事人心中知道答案,不过从秦如风教官涨红的脸色分析,两人的比武似乎是轻柔教官赢了,要不轻柔教官走出来后,在门口对着三个总教官,脸上也不会依然带着招牌式的温婉笑容吧。
“总教官,我动手打学兵,是我的不对,甘愿受罚。”轻柔教官总算给了同僚一个台阶,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三名总教官的脸色更加难看:“标营严禁学兵斗殴,可我的学兵是在执行命令,训练中她们必须服从教官的指令,要不军令的威严何存!既然我下错了命令也甘愿认罚,她们就没有必要关禁闭吧,军法可没有这一条:教官犯错,弟子倒霉。”
新一巡女队刚让卫标的大姐姐们押送着关进禁闭室,屁股还没有坐热,紧闭的大门就让人一脚踹开,华总教官把一肚子怒火泄在大门上,寒着脸宣布女队禁闭结束,气恼地看着轻柔教官迎接女孩们。
“权益靠争取,不要奢望别人施舍。当你们遇到不公正对待时,记住,用你们的拳脚和智慧坚决还击,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在军营得到应有的尊严!”
轻柔教官教导弟子们要勇敢捍卫权益,绝对想不到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尖,不久就会有人站到身前,是当日率先听从命令出手的短少女。
“教官,标营起床号吹响前不许出院门,营区也没有合适的地方,这是变相剥夺我们炼气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