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爷本来是要隔应连家兄弟,没想到连家兄弟直接把细宝纳入自己的地盘,还昭告天下,这下晋王爷心里是极度不舒服,认为自己的东西要被人拨拉走了,完全忘记了前几日要放弃细宝的打算。
自己的东西要被人拨拉走了?晋王爷突然想起,细宝好像从来没投靠过自己,还不是自己的东西呢,在细宝心中,自己的份量只怕还没有旺财重。
看旺财收到的东西这二年源源不断,都挑着担子卖货了,还给旺财买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就知道,旺财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自己堂堂一王爷居然比不过一条狗,狗也就罢了,好歹是自家的,可连家兄弟横□□来想干什么?那小混蛋一炭团,要财没财,要色没色的,有什么好图的?
说实话,这句话晋王爷更想问自己,小混蛋没财没色的,有点才气只怕也在岁月的颠簸中消失殆尽了,自己到底惦记他什么?狗尾巴草一根,还到处招蜂引蝶的,自己怎么就对他念念不忘呢?
晋王爷越想越憋气,越想脸越黑,越想气越不顺,刚好有个出气筒赵大人在旁边,直接就拿过来消气了:“赵大人,你的治下居然有百姓无辜受冤,你是怎么当一方官员的?啊?!”
晋王爷阴森森的语气让赵大人心里打了个突,还没想好怎么应对,晋王爷直接就发飙:“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看赵大人卖红薯比当官合格,至少没有草菅人命的机会!”
赵大人刚被连亲王整到瘫软,马上又被晋王爷喷的魂飞天外,晋王爷不带你这么朝令夕改的啊,连亲王削我是应该,您,我可是一到京城就先去您府上听您的教诲了啊。
可您不是什么都没说嘛,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薛家三少的事,还是您的人捞出来的呢,现在看连亲王出手,你来添一把火,算什么啊。
就算赵大人憋屈的厉害,也不敢跟手握实权的晋王爷对抗,只好忍气吞声,大庭广众下鼻涕横流承认自己工作上的失误,并痛下保证,回去一定严惩真凶,严谨治下,还百姓一个清明的世界。
知府作为一方大员在管辖区内就相当于土皇帝了,没想到因治下一小小的民事官司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剥的颜面无存。
各地要员心有戚戚焉,看着赵大人毫无形象地痛哭流涕,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自己一定要吸取这个教训。
赵大人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招惹了两个实权王爷同时出手,自己回去一定要打探清楚,不要重蹈覆辙。
听说赵大人得罪的是入赘薛家的熊细宝?熊细宝现在的身份是一卖胭脂的小货郎?哈哈哈,卖胭脂的小货郎?
一大男人走街窜巷卖胭脂?太离谱了吧?这熊细宝小时候不挺有才的,那流传下来的几幅对子现在都让人回味无穷,可惜了,可惜了,一个天才儿童只怕就这么泯然众人矣。
赵大人招惹上麻烦的原因是因为有人要谋夺熊细宝的小货担?这这这,据我了解晋安没穷到这种地步啊?难道这些年越来越穷了?一小货担都要下手,太没眼介了。
哪天熊细宝到自己辖区内来卖胭脂,冲着俩王爷的面子,哪怕他把货担挑到衙门里卖,自己都要为他扫除一切障碍,确保他买卖胜利,不就一小担货担嘛,包圆了花得了几个钱?
等到熊细宝的胭脂阁在全国遍地开花的时候,各地要员才知道赵大人到底有没有眼介。
这是小货担吗?是小货担吗?这是吸金盆好不好?
官员们磨着牙床,吸金盆啊,就这么金光闪闪地摆自己面前,却只能眼看手不动,来来来,吸气、吸气,再吸气,钱财难得,但也要有命花不是?
赵大人回到晋安,一点都不敢含糊,宋大川、宋刑房打一百军棍,没收财产,刺字充军,大姨子没收财产,游街示众三天。
赵大人雷厉风行地处理完这一切,才捧着匕首恭恭敬敬到薛家拜访。论虚与委蛇的攻力,我们的熊细宝丝毫不差赵大人,所以不出意外,两人相谈甚欢。
从对薛太师的恩情谈到对薛太师的思念,从对薛太师的人品谈到对太师的敬仰,薛家兄弟和李管家默不着声地相陪着,如果不是自己就是土生土长的薛家人,薛家兄弟会觉得这俩人是太师的子弟,而自己才是外人。
一番愉快的会谈下来,熊细宝又和赵大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成了忘年之交.
冬荷、夏墨看自家三少殷切地送告辞的赵大人离开后,小心翼翼地问三少爷:“三少,这个赵大人要不要防着他?”
冬荷、夏墨实在是被吓怕了,几乎被整家人接受、有小宋江之称的宋大川居然是谋夺薛家财产的罪魁祸首,太可怕了,真不知道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信的,这个赵大人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也没安好心吧?
熊细宝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防?怎么防?人家可是知府,土皇帝,你怎么防,拿什么来防?”
夏墨垮着一张脸:“那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熊细宝拿着匕首摆了个自认很酷的造型说道:“敌不动,我不动。”
“别玩匕首,小心伤着。”宗洛拿下细宝手中的匕首,找来一精致的皮套装好,给细宝别在腰间:“带好,别弄丢了。”
细宝受伤宗洛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能保命的玉佩天天盯着细宝挂在身上。细宝不喜欢玉佩,说女里女气,不肯挂,但架不住宗洛的唠叨,现在有这个匕首好了,匕首挂着显男人气势。
但宗洛让细宝的伤吓成了惊弓之鸟,对细宝身上的救命符禀着多多益善的原则,要细宝统统挂在身上。
细宝觉得玉佩这种东西还是要宗洛这样气质的人挂,自己挂着实在是不伦不类,坚决不肯挂。
薛宗泯看着闹成一团的二弟三弟,走出房间,独自坐在院子里沉淀情绪。李管家看薛宗泯悄悄离开,不放心心思细腻的大少爷,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