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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esp;&esp;「蛮好的。」何以辰说。

&esp;&esp;「哪方面?」

&esp;&esp;「恋爱。」

&esp;&esp;「噗--」何以恬忍不住笑出声。

&esp;&esp;「是吧!」何以辰非常能理解这噗哧的一笑。

&esp;&esp;「那你想问的工作呢?」

&esp;&esp;「老样子。」何以辰无奈地耸肩。

&esp;&esp;「啊!老样子呀!」何以恬连用两个惊叹的用字,语气却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说:「果然还是老样子。」

&esp;&esp;「那,我先去洗澡了。」何以辰觉得今日过得特别疲累,晚餐也是匆匆在回家前,一个人在便利商店吃着饭糰和豆浆解决。

&esp;&esp;已经折好衣服的何以恬,把衣服收好在衣柜,就躺上床,「我先睡囉。」

&esp;&esp;「晚安,姐。」何以辰一手拿着睡衣往浴室走。

&esp;&esp;为了怕吵醒对方,他迅速地洗了澡,就窝在克难的自製小床上。幸好,他身高不是很高,腿只超出床一点点。

&esp;&esp;一直以来介意的身高,现在却变成庆幸的事了。

&esp;&esp;因为接连考到台北的大学,陆续北上唸书,大学时期还能住在学校宿舍,毕业之后,因都没有回乡,两人便相约合租,房东并不介意,除了房租,就水电瓦斯自费。

&esp;&esp;先行一年出社会的何以恬,考上银行的人事工作,现在房租多由她负担,何以辰则摊着水电瓦斯费。

&esp;&esp;不能说是无所事事,却也看不见未来,何以辰不禁想。

&esp;&esp;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第一次因为徬徨而去算命,每次得到的结果就是会和很喜欢的人在一起,工作则普通。

&esp;&esp;但事实上,这两者到目前为止都不上不下,他的徬徨依旧。若要说的话,工作上还算能维持生活。至于爱情,他皱了眉头。

&esp;&esp;说不在乎爱情是骗人的,可是他总是谈不成恋爱,其实光只有喜欢根本不行,他一直走不到交往的那一步。

&esp;&esp;因为,他喜欢的是男生吗?

&esp;&esp;他没有特别掩饰,家人也都知情并且支持。

&esp;&esp;教会他一切的是同寝室的学长。那时,隔日不用上课的夜晚,学长会爬上他的床,第一次的十指紧扣、第一次的亲吻,第一次的做爱。

&esp;&esp;懵懵懂懂的,紧张也害怕,然而却又兴奋地不禁全身颤抖,心灵与身体满满的满足。可是学长在毕业之后,随即出国唸书,于是不知道能不能称呼为初恋的这一段过程,沦为回忆。

&esp;&esp;为了癒合无法向人诉说的伤痕,他开始上网企图延续这段未完成的爱。他记得,有一个男人,上班族,每次见面时,都西装笔挺,笑起来总是从容,谈吐有业务的圆滑,姑且称之业务男。

&esp;&esp;一开始都很契合,直到突然看见业务男的仓皇,他们完事后躺在业务男自家的床上,一通猝不及防的电话,业务男惊吓地弹跳起来,朝他喊:「喂--快起来。」

&esp;&esp;何以辰还来不及反应,衣裤被仓促揉着一团塞入怀中。

&esp;&esp;「快一点,我女朋友要回来了!」业务男着急说,已经穿好裤子,裸着上身,十万火急地看着何以辰。

&esp;&esp;「女朋友!」那时,当下真是一阵难堪,何以辰想。

&esp;&esp;「一边说话,手也要动。」业务男说。

&esp;&esp;何以辰才正要穿上内裤,纵使如此,他不知为何仍不疾不徐穿着衣裤。顿时凝结的气氛,大概是他一直低着头,业务男才开口,语气带着和缓的温柔说:「对不起啊。」

&esp;&esp;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esp;&esp;后来,何以辰在公寓下的骑楼和业务男的女友错身而过。女人拉着行李,看起来刚结束旅游回来,一脸疲惫。

&esp;&esp;何以辰不禁想,如果他和业务男交往了,男人的秘密,女人会知道吗?知道了,结局又会是如何?

&esp;&esp;爱情到底是什么?

&esp;&esp;若要说喜欢的话,他其实也没有很喜欢很喜欢他们,应该吧。

&esp;&esp;所以,因为他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他的喜欢,才总是无疾而终吗?现在想起他们的脸孔,都是眼神中透露着欲言又止。

&esp;&esp;真希望,当时能有谁告白。

&esp;&esp;这么想的何以辰却自嘲地笑笑,他不知道说这话的自己是不是真心的,说不定其实他根本就松了口气,如果当时和谁交往了,现在会如何,是有人相伴还是依旧形单影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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