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这种烈酒,狠狠的刺激着感官,方能让他感到快意。
“好酒,这才是真正的好酒啊!”
王鼐抱着酒坛子,醉眼迷离,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着。
小厮简单的将地上的污秽清理了一番,而后便悄悄的退出了书房。
关上房门,小厮又左右查看,见没有人,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
荒庙里,厨娘伺候几位大人吃完汤饼,又开始忙碌起来。
不同于大殿里的大块羊肉、大碗汤饼,厨娘给女眷和孩子们准备的吃食十分精致:
砂锅熬的鲜疏鸡丝粳米粥、两寸许的水晶虾饺、巴掌大的葱油饼、黄灿灿的南瓜芝麻包,三四碟儿精致小菜……分量不大,却花样十足。
王怀瑾家的饭桌,延续的是唐家的世家做派,即采取分餐制。
哪怕是在荒郊野外,唐元贞也尽量保持这种用餐方式。
丫鬟取来托盘,将单人量的粥、菜、饼等饭食摆放好,然后送上马车。
马车里,床板早已收起来,又恢复了四面都是座位的模样。中间是小桌,唐宓兄妹三个已经洗漱完毕,各自坐好。
唐元贞怀里抱着阿宝,仔细询问孩子们昨夜的情况。
王令仪一夜未睡,直到清晨时分才眯了一觉,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跟母亲说:“阿娘放心,弟弟妹妹睡得都很好,儿子也好!”
唐宓和王令齐赶忙点头,表示大兄说的话太对了。
唐元贞看着长子的黑眼圈,很是心疼,不过儿子已经这般说了,她也不好戳穿,“那就好。你们无恙,阿爹和阿娘才会安心。”
三只齐齐点头,异口同声的说:“儿省得,定不会让阿爹阿娘忧心。”
见哥哥姐姐们都点头,阿宝也跟着凑热闹,大脑袋点啊点的,嘴里还啊啊叫着,口水又不可控制的流了出来。
见此情况,唐宓兄妹忍不住笑了,唐元贞也笑弯了眉眼。
这时,丫鬟将饭菜送来了。
唐元贞和三个大些的孩子面前各放一份,阿宝跟前只有一碗蒸得嫩嫩的肉末蛋羹和一个蒸熟的苹果。
唐元贞先端起蛋羹,一勺一勺的喂着小儿子。
唐宓兄妹三个则习惯性的收起笑闹,规规矩矩的坐好,对着各自的餐盘,安静、优雅的用餐。
待吃完了饭,漱了口,唐元贞领着四个孩子下了马车。
冯裕、武三和王怀瑾正从大殿里走出来,冯裕第三次的询问王怀瑾——
“那些黑衣人都是什么人?”
“为何要截杀王学士一家人?”
“王学士在京中可有仇敌?”
“王家在京中可有仇敌?”
“那些山匪为何会跟王家部曲用同样制式的武器?”
“那些山匪又是什么人?”
“山匪……”
面对冯裕近乎疲劳轰炸般的审讯,王怀瑾只有一个回答——
“某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