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前的昏眩感再次涌上来,柳青涯远远地看了银衫一眼,安心地闭眼昏了过去。
越云欢心惊胆战地想要接住他,却被闪身而来的银衫一掌拍开。
银衫半跪在地,单手抱住倒下的柳青涯,盯着被他击退在地的越云欢,眼神冰冷如刀:“你敢碰他?”柳青涯清瘦单薄的身体,连他都舍不得碰他一下。越云欢本来心存内疚,但见银衫的反应,他不悦道:“我与他之间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
银衫拳头握紧,寒意四散,他忍不住想杀了眼前的人,越云欢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气氛一时紧张。这时,怀里的人似乎动了一下,银衫低头看他,柳青涯的双颊绯红,嘴唇却是一片青白,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有些发热,顾不得许多,银衫将掉落一旁的外袍拉过来将他一裹,起身将他抱进房间,越云欢也立马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身上的尘土,跟着走进屋去。
银衫将怀里的人轻轻地放到床上,拉过他的手给他输送法力,因为饮酒,柳青涯本就略感不适,若不是一番折腾和惊吓,他未必会晕倒,是他的疏忽,他该亲眼看着他进屋再离开,不该留他一人在门口,所幸他因为心神动荡,一心惦念他又中途返回,否则。。。银衫握着柳青涯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罪魁祸首越云欢远远地站在屋子中央,知趣地没有上前,他一脸担忧地张望,柳青涯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越云欢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等到银衫收回法力,给柳青涯盖上被子,越云欢突然开口:“你也爱他?”
银衫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无视他的话,这种事不需要向他说明。
越云欢又道:“他可知你是妖?”
“关你屁事。”
越云欢冷笑:“人妖殊途,你以为他会对你如何?”
银衫终于回头看他:“所以你劝我离开,好让你趁虚而入?这就是越盟主的待友之道?”
越云欢被他说中难堪之处,面有菜色,“我犯的错,我自会解释。”
“我管你如何,离他远点就行。”
“我与他一起长大,我是他的大哥,你是他什么?”
“至少我不会强迫他。”
“呵,你又了解他多少,知道他多少?”
“我只知道我现在想杀了你。”
越云欢毫不意外:“你终于说出了你的真实想法。”
银衫冷哼:“本就无需伪装。”
两人压着声音你来我往,毫不退让。
越云欢突然收声,静静地看了床上的人一会儿,疼惜道:“他的身体竟劳损至此。。。绝义门那群混蛋!”
银衫道:“怎么回事?”
越云欢用他的话作答:“关你屁事。”
银衫回以冷眼。
昏睡的人突然轻哼了一声,二人同时一顿,默契地闭嘴,屋里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当夜,凉风习习,月色弄影,林间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云青阁中,床上的人静静地沉睡,那两人便剑拔弩张地守了一夜。
☆、他和他的故事
翌日清晨,越云欢因事先行离开,柳青涯还未醒来。
自那日之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越云欢忙着仙妖大会的事,柳青涯在云青阁休养,这两日二人未曾见面,银衫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柳青涯,入夜,他表面告辞离去,实则却是默默去坐房顶。
听说柳青涯生病,宋诗凝和林家姐弟前来探望,几人从到达武林盟之后第一次聚在一起,林翎感叹道:“师父的毒解了之后,就跟爹爹一起忙得不见人影,要是聂大哥在就好了,我好想他。”宋诗凝神情黯淡了一瞬,随即劝慰道:“聂大哥办完事就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