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冬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梁家修,等待他的答案。
梁家修眼睛露出茫然:“我也不清楚,比赛结束后,二哥嘱咐我先走,我以为他没进入全国评酒大会,心里不舒服,想出去散散心,便没有跟着。”
梁平冬看了小儿子一眼,这个小儿子有时候有些呆呆的,问他算是白问。他又看向禀告消息的佣人问道:“知道锦盛为什么被抓的么?”
佣人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得罪了姜少爷,具体是怎么回事,却不清楚。”
“再去打听,另外,备上厚礼,我亲自去姜府给姜少爷赔罪。”梁平冬一听得罪了姜沉枫,心里也有些慌,这个锦盛,平时虽然跋扈了点,却也知道哪些人是他得罪不起的,这次怎么会去招惹姜沉枫,真是让人不省心。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啊,要不我也跟您去吧,我去给姜少爷磕头,求他放过锦盛。”梁二老爷一听梁锦盛得罪的是姜沉枫,也慌了。
“你就别跟着去添乱了,如果姜沉枫能不计较,我去就够了。如果他要计较,添上一个你又有什么用。”
佣人很快备好了礼品,梁平冬坐上车匆匆往姜家赶去。
姜府,姜沉枫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姜老爷,姜老爷听到梁锦盛竟然想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死,脸都气青了。
正好这个时候佣人过来禀报:“梁家酒坊的梁平冬前来拜访。”
姜老爷一肚子气没地方发,一听梁平冬过来,把长袍往后一撩,坐回椅子上,冷笑道:“来得正好,让他进来,我倒要问问,他梁家是何居心,梁家子弟居然敢对我儿子动手,还想要我儿子的命。”
佣人听到这话里的信息,不由得冷汗涔涔,这梁家的胆子也太大了。
梁平冬正焦急地在门口等待,看到姜家的佣人回来,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了,姜老爷怎么说?”
佣人看了梁平冬一眼,只说了一句:“老爷让你过去,跟我走吧。”
看到佣人这态度,梁平冬的心里一咯噔,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小,姜家那边恐怕没那么轻易过去。
他往佣人手里塞了一叠钱,笑道:“一点小意思,给您拿去买酒喝,我就想打听打听,我侄儿到底怎么得罪姜少爷了,一会儿见到姜老爷,我也好应答。”
佣人捏了捏手里的钱,这梁平冬还挺舍得,可惜,这钱拿不得,他把钱重新塞回梁平冬手里:“梁老爷,这是做什么?我就是一个佣人,哪里知道那么多事,见到老爷,您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看到佣人的态度,梁平冬心里凉了一半,看来这次的事情很大,也不知道梁锦盛到底做什么了,这个作死的东西,这次回去,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梁平冬随着佣人一路来到姜老爷的院子,刚走进屋子,一只杯子冲着他的脑门就砸了过来:“梁平冬,你好大的胆子!”
梁平冬没敢躲闪,任由茶杯砸向自己,由于姜老爷坐得离门较远,茶杯在梁平冬身前半米处跌了下来,梁平冬心中暗道可惜,这茶杯要是砸到自己身上就好了,至少可以让姜老爷泄掉心中一部分怒气。
他往前走了几步,对姜老爷深深行了个礼:“锦盛莽撞无知,得罪了姜少爷,我来给姜老爷和姜少爷赔礼了,至于锦盛,是打是罚姜家说了算。”
姜老爷冷哼一声:“是打是罚我说了算?这话我可不敢当。你们梁家子弟是好男儿啊,一身的胆子,动手都动到我儿子身上了,想要我儿子的命,我哪敢罚他,我躲着他还来不及。”
梁平冬听到这话,一股冷意从脊椎处冒了出来,额角瞬间渗出了冷汗:“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锦盛他应该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不敢?你可小看你那好侄儿了,他岂止是敢,在我儿警告了他之后,他不但不知悔改,还要斩草除根,他有什么不敢的。”姜老爷一听到梁平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误会?梁老爷觉得是什么样的误会,能让我觉得梁锦盛想要我的命呢?”姜沉枫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手,凉凉地抛出问话,“还是梁老爷觉得,是我姜沉枫在陷害你的侄子。”
梁平冬连连摇头,他就是疯了,也不敢应下这话来:“姜少爷误会了,我万万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只是我平时经常叮嘱锦盛,他也知道什么人不能惹,所以突然出了这件事,我才会有此疑问,绝对不是质疑姜少爷的意思。”
“是么,那这事就和梁老爷无关了,是梁锦盛自己胆大妄为,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虽然没有造成伤害,也该受到惩罚,我已经替梁老爷教育他了。现在就让他在大牢里待上几年,醒醒脑子,好好反省反省。”姜沉枫淡淡说道。
梁平冬听到姜沉枫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心里打了个冷颤,这才是姜沉枫真正的模样吧。往日里温文尔雅、斯文有礼的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给世人看的。
可这样的姜沉枫才真正让人害怕。
梁平冬心里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想把锦盛保出来是不可能了。他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等他再次睁眼时,心里有了决定。
姜沉枫既然说了让锦盛在牢里待几年,那就是没准备下死手,锦盛这个性子也该磨磨了,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可是敢对姜沉枫动手,这孩子胆子确实太大了,他平时的耳提面命,全被他当成耳旁风了,让他受点罪也好。
可惜梁平冬还不了解姜沉枫,此时在牢里的梁锦盛□□处一片血迹,人早已昏迷了过去。等到梁平冬离开姜府,赶去安城的大牢时,看到的就是梁锦盛躺在一片稻草中,身下的稻草已经被血迹染红了。
梁平冬的眼睛充满了鲜红的血丝,他颤抖着声音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对他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