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个时辰前就走了。”
风扬兮望着三道车辕印心跳加,他仿佛觉得他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李天佑与端王分兵三路顺着车痕追踪至城外后,现了三辆被丢弃的马车。
端王定定地望着马车肃然下令:“关城门,京都戒严。”
天佑望着端王正想说什么,端王瞟了他一眼道:“皇上的意思,牡丹院一旦有变我们就动。”
京都的空气骤然紧张。
宫斗
………【274。】………
骁骑、熊渠、豹骑、羽林、射声、次飞六卫迅掌控了京都四门,京都在一片鸡飞狗跳之后安静得可怕,空寂的长街上只听到一队队士兵往来巡视的脚步声与门缝内孩子偶尔传出的啼哭声。
三千羽林卫封住了各处宫室。一切不过瞬息间就完成了。
敲锣沿街传令的士兵口中吼道:“奉端王令,尚营业者杀!擅出门者杀!窝藏奸细者杀!”
有个东宫的太监仗着皇后与太子的宠信,自告奋勇出宫探听消息,脚步才跨出宫门,就被羽箭穿了喉。
而东宫左右卫率只到齐了一半,硬着头皮关闭了宫门,护着太子。
身披甲胄的李天瑞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在瞬间变化。不论是从端王府的消息还是从佑亲王府传来的消息并没有半点儿异常,端王李谷会突然下这样的命令,而病重的裕嘉帝还在龙翔宫好好地活着。
“李谷是要造反吗?”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后,李天瑞抽出了雪亮的宝剑,阴沉着脸对东宫左右卫率道,“李谷自恃功高权重、父皇信任,竟然抽调禁军封锁宫禁。他居心叵测,竟想趁父皇病重逼宫。与其在此束手待毙,不如冲出东宫以清君侧。”
东宫左右卫率自然以太子马是瞻,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拥着太子缓缓打开宫门正想质问禁军之时,宫门口竟一字排开了十门攻城弩。
李天瑞倒吸一口凉气,这阵势摆明了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羽林卫统领姓张,张丞相内侄,世家出身,温和地笑了笑对李天瑞道:“太子少安毋躁。端王世子永安侯刚回京都就被绑架,王爷未免舐犊情深行为有些过激。太子在东宫稍歇,约束好东宫侍卫。王爷自会亲自前来给太子一个交代。”
这话说得也未免太过张狂。李天瑞冷笑一声,“难道皇上、皇后与孤都及不过一个永安侯?皇叔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他说的没错,这番话就算裕嘉帝听了也会气得从床上跳起来。张统领硬着头皮把这番话说完,心里长叹,若是端王不好好给一个交代,他就是杀头抄家的谋逆大罪。
但是端王是张丞相的女婿,他等同于是端王的人。端王在军中素有威望,而张丞相似也默许,京都戒严,京畿六卫不仅封锁街道、控制城门,更多的是围住了百官府邸。听说有几名言官冲出府要往午门请皇上定夺此事,当街被砍了头。
李天瑞并不知情,梗着脖子吼道:“孤不信文武百官也由得皇叔胡来!他儿子丢了,居然敢动羽林卫逼宫,他是要造反!”
张统领没有接嘴,抱拳一礼道:“末将奉令,无论何人,敢出宫门者,杀!”
“皇后娘娘出宫门也杀吗?”李天瑞一语问过,脸上阴狠之气毕现。
宫斗
………【275。】………
东宫左右卫率及羽林卫都有些糊涂。无论何人?难道也包括皇上?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张丞相身着绯色官袍与几名大臣出现在东宫门口,“老臣奉旨安抚殿下。皇上口谕,事出突然,情有可原。请太子约束东宫侍卫,不得与羽林卫冲突。钦此。”
李天瑞愕然抬头,见来的几名大臣正是朝中重臣,平素出了名的清廉,并不插手他与李天佑争权夺势的事,心中微微放心,却又对竟然动用攻城弩封宫门极为不爽。这么短时间就调集攻城弩,不能不说端王是早有准备。他耐着性子问张丞相:“老大人,究竟出了何事?”
“游离谷勾结陈国企图在皇上病重时行刺,不得已才封了宫中各处所。端王正亲率禁军搜查,估计用不了多时就会来东宫。为免刺客逃脱,请旨实行坚壁清野。”
李天瑞吐了口气,游离谷吗?难道他们已展开行动?他细想又觉得不对,计划似乎并不是行刺,难道事有变化,才不得已使出行刺这一招?宫门已被封死,李天瑞沉默一会儿,笑道:“如此孤就放心了,有劳老大人走这一遭。不知父皇病情如何?天瑞今日还未前往请安。”
“皇上坐镇龙翔殿,太子放心。”张丞相拱了拱手与几位大臣联袂离开。
李天瑞看了看东宫门口的攻城弩,下令关闭宫门。
酉时,龙翔宫中。
重重帷幔后隐隐传来轻咳之声。
裕嘉帝半靠着床,颧骨高耸,脸色灰败。
端王跪在床前担忧地看着他。
黄色绫帕展开,咳出的鲜血触目惊心。
裕嘉帝望了烛火出神,偌大的宫殿中只有端王与贴身内侍王福在。他的儿子呢?天祥远在秦川,天佑在宫外巡视,没有一个嫔妃在身边。他希望什么呢?儿孙满堂让他不必孤单离开吗?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声:“天祥的亲事定下来了?”
“是,今年十月迎娶安家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