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羲却看着那抹绿色却如浮萍越飘越远,心里没来由地慌了一瞬,喊道:“央央!回来!”那头仍是没应。
奈何风羲并不会水,正欲催灵力飞过去。却听得一声鹤唳,一只仙鹤滑翔而来直朝水面冲去。
绿央觉得自己衣领一动,睁眼哪里还有海天一色的好风光。只看见自己被提在南天手里,悬于空中。
她咳咳了两声,道:“南……前辈,放开我吧。”
南天瞧见她并不是溺水的样子,松了手,但灵力未撤,两人悬于浮云之上慢慢往回飘。南天道:“你这小丫头会水?”
绿央道:“会啊!谁说我不会的。”
南天道:“我瞧见你朋友挺着急。可别溺在我们蓬莱的海里,传出去可就太难听了。”
绿央道:“前辈,我是木头诶,大不了化回原身。溺水是不可能溺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哈哈哈哈。”说完还冲南天眨了眨眼。
南天眯了下眼,道:“也是。不过,木头虽然不会溺水,但……”
“但什么?!”
“会被泡烂哦。”
“前辈你!”
两人已回到岸上,南天生生将那股子爆笑压回了胸腔,又恢复了那种没有表情的神色,心道:这丫头捉弄起来怪好玩的。不像她的那个人族,一看就是个小古板。
至于为什么直接把风羲归成丫头的那个人,南天表示,拜托,好歹是活了几百年的妖。那小古板的眼神,恨不得把绿央栓裤腰带上的。
落了地,南天没说什么又化了鹤形自顾自地飞走了。风羲二话没说把绿央拖回了房,换了衣服擦了头发,连带着桑桑都被轻声训了两句,再不准出去。就这样绿央和桑桑两人在房里枯坐了一下午,好容易才挨到了酉时,有年轻弟子来唤几人去用晚膳。
没有在主殿中设宴,明烛安排了一桌算得上丰盛的接风宴在他自己的偏殿院中。蓬莱靠海,席上鱼虾一类的菜式不少,但也贴心照顾了她们几人的口味,布了些山地的菜式。
席间,明烛先是关心了几人对住处是否满意,又叮嘱了吃食若是不习惯可以告知。几人心下都觉得亲切,心道这位宗主确实如传言一般。
因着蓬莱处代州,地界与处于幽州的河间离得极近,姜清河自小也是来过蓬莱仙宗的。明烛又与姜清河闲谈了几句。一席饭吃得很是轻松愉悦,绿央和桑桑更是敞开了肚皮。桌上只有风羲和夏书筠礼仪周全得挑不出毛病。
南天心道:果然是小古板。
见几人聊得差不多了,风羲才礼貌开口:“宗主,南前辈,阵法的事?”
明烛笑笑,道:“放心。”
这次夏书筠都放下碗筷了,急道:“那央央的身体可否恢复?”
“自然是可以恢复的。不过怕是要消耗不少时日,人也要遭些罪的……”
几人一怔,南天接着道:“而且啊!得要你们之中有人牺牲点灵血作引,也不多,一半吧,大家都是修者这点血也没甚关系吧。我看既是为救这位美人儿遭的罪,你又是修的治愈之道,不若就你来吧。”
“啊,我……”夏书筠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搞得怔住了。
“不可!”
“不可!”
风羲和绿央同时出声。桑桑和姜清河都看向了风羲。
南天将目光从夏书筠脸上挪开,意味不明地瞥向风羲,道:“怎么方才说丫头要遭罪的时候没见你说什么。这下要放点美人儿的血,你就这么激动了?”
风羲噎了一下,又不好冲前辈发作,只是故作镇静,道:“前辈误会了,书筠乃是人族,您也说她修的是治愈一道,无甚威力,这放血散灵力对于她来说,怕是难以承受。不若换我……”
南天正要张口,绿央也道:“对对对,书书身体不好,灵力恐怕也支撑不了她做这种事。可还有别的法子?”
南天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腹诽:死丫头,笨死你算了。
这个时候明烛拍了一下南天,道:“好了南天,别胡闹。”
南天听了话,收了声,拿起筷子悻悻地把碗里那只虾戳得七零八碎。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有些懵。
明烛解释道:“小友们别急,南天他是开玩笑的。他一概胡闹惯了,我给大家赔个不是。”
夏书筠道:“那前辈方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