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做一本正经道:“自是真的!”
这妖怪见小白龙分心,顿时一喜,趁机收回了自己的赤莲锤,转身便逃,不料却被回过头来的小白龙狠狠踹了一脚。这妖怪忍着疼痛,脚下不敢停顿,待小白龙又要追上时就化作一阵狂风钻入了通天河内。
小白龙还要再追,悟空却道:“不消赶他了,方才观他法器像是佛门之物,这妖怪怕又有些来头了。小白龙,我们先回去再说。”小白龙依言,与悟空一起,径回陈家。
此时唐三藏、八戒和悟净共陈家兄弟,正在厅中候信,忽见他二人现身,三藏迎来问道:“悟空,祭赛之事何如?”悟空将小白龙赶怪钻入河中之事,说了一遍,二老十分欢喜,即命打扫厢房,安排床铺,请他师徒就寝。
待陈家兄弟退去,悟空对三藏道:“恐怕明日还得劳烦师父做回诱饵引那妖怪上来。”
三藏闻言失色道:“此话怎讲?”
悟空便道:“那怪只是被赶下了水,并未被灭,明日我们一走,那妖怪还是一样会出来作怪,到时是否会变本加厉也未可知。”
三藏道:“那你们径入水下,直接降了那妖怪便是,何故还任他逍遥?”
小白龙虽不知悟空何意,但却配合地哼了一声道:“和尚,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这一路遇到的妖怪有几个不是西天那些大和尚给你设的障?你便是不做什么诱饵,想过那通天河还能绕过那只妖怪吗?你若真害怕,想在这陈家庄稳当当坐着等我们几个灭了妖怪也行。只是我就不知这经到底是我们几个在取还是你在取了。”
三藏被小白龙激出了火气,便道:“不过是做诱饵,我做便是,被那妖怪吃了是我命里该绝,能全身而退也是我造化如此。你不用拿话激我。”说完,三藏便一甩袖袍,自顾自离去。
八戒砸吧了一下嘴道:“得,沙师弟,咱也歇着去吧,明天少不得劳动老猪的两条腿了。”悟净应了一声,二人也各自上塌倒头歇息。
见此,悟空与小白龙也径自隐了身形,一起出了陈家庄,进了小白龙的戒指之中。自从闪电担起了坐骑的任务,小白龙便时常在自己的空间戒指中修炼,加之有悟空给小白龙从冥界弄回来的生冥草,小白龙的境界更是一日千里。
而悟空也感觉到,每次小白龙进阶,自己体内便会涌出一小股力量轻轻冲刷筋脉。这让他越来越好奇,小白龙和他那次在平顶山到底是定了一个怎样的契约。
方进了空间,小白龙便问道:“大师兄,你说那妖怪使的兵器是佛门之物,那大师兄可看出那妖怪本相了?”
悟空点头:“本体不过是一条小小的金鱼,只是它额上已经隐隐带了圣光,若它好好修炼,来日也能脱了俗胎,做个小仙,前途倒也算一片光明,只如今做些自毁前途的事来,若说不是有谁指使,谁信。”
小白龙沉吟道:“大师兄,上次黑水河一事过后,我就暗觉奇怪,照理说,西方那些和尚一向老谋深算,怎么会在黑水河一事上如此急躁,竟能叫我们早早就察觉不对?”
悟空笑道:“也许西天那帮人也非齐心,黑水河一事可能是谁暗地里下了绊子也未可知,不过得利的却是我们。”
小白龙道:“是了,大师兄一说那妖怪可能与佛门有关,我就忍不住猜测是不是西天那伙人又要做些什么。若无黑水河一事,我倒不会这般警醒,只是我觉得这次才像是那些和尚所为,明知那金鱼怪和他们有关,却猜不透他们到底是何用意,可若说单纯给唐僧下绊子我是不信的。”
悟空揉了揉小白龙的脑袋笑道:“行了行了,别皱眉了,也别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现在便是想破脑袋也没个头绪不是,有你大师兄在呢,你担这些闲心作甚?”
小白龙伸手抓住在自己脑袋上作怪的毛毛手,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以事事倚赖大师兄,而且说好了我要让大师兄放心把后背交给我的,大师兄是不信我么!”
悟空闻言,笑得开怀:“当然信的。我不过不想看你伤这脑筋罢了,这次让你放了他去,也是考虑有斑衣在,若斑衣得了信知道我到了这里,定会想办法来见我一面,到时候西天是否有阴谋诡计问问斑衣便知。而明天让和尚当诱饵,若那金鱼怪真是冲你而来也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大师兄一定灭了他的神魂,让他从五界彻底消失。”
小白龙闻言乖乖安心,不再伤那脑筋。
却说那金鱼怪逃得一命,回归水内,就坐在宫中默默无言。有座下水族轻声问道:“大王每年享祭,回来欢喜,怎么今日烦恼?”
金鱼怪道:“造化低,撞着一个对头,几乎伤了性命。”
那水族便问:“大王,是哪个?”
金鱼怪道:“是西天取经的那伙人,打我的那个是个白衣少年,假变男女,坐在庙里,我一时不查险些儿伤了性命。”说到这里,金鱼怪呸了一声,吐了一口淤血出来,原来小白龙那一爪虽是被赤莲锤挡了,却仍旧给金鱼怪带来了暗伤。
那个水族闻言,低下头去对金鱼怪一拜,笑道:“大王,可是要出了这一口气?”
金鱼怪恨声道:“自是要出了这恶气,坏了我的好事,捉了他师父唐僧享用其肉也够了!只是那白衣少年恐怕就是西海的敖瑾,我连他也打不过,还如何越过孙悟空抓了唐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