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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又一次陷入了那样的梦魇。
&esp;&esp;梦里,是黑压压的房间。
&esp;&esp;虚掩的房门透进微弱的光,映出西装革履的男人的背,和一截因为挣动被勒出血痕的另一个人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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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曾经,梦里他只是旁观者。
&esp;&esp;那种时候,是孩童从下往上看的视角。
&esp;&esp;而最近,他变成那个他最恨的男人,那被铐起来的人变成了那个他最在乎的人。
&esp;&esp;在梦中,他的情绪和手脚都仿佛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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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esp;&esp;就这样,铐住那个人,强占那个人,让那个人立即成为自己的所有物,任何人都无法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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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洛南珩捂住眼睛,手指几乎是自虐一般越抓越紧,铁嵌一般,指尖陷进皮肉。
&esp;&esp;最终却还是把手松开了。
&esp;&esp;眼前台灯澄黄的光线映进他的眼瞳中,少年看向他时干净纯粹满是关切的眼睛浮现在脑海,他泛着红的显出癫狂的眼瞳终于逐渐平静了一些。
&esp;&esp;洛南珩下了床,站在床头柜的台灯旁,服用了一粒药。
&esp;&esp;他想得到那个人,但,他绝不会让那个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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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了一夜的雨。
&esp;&esp;晨起,整个世界都好像被洗涮过了一般,泛着与昨日不同的光亮。
&esp;&esp;晏北淮往门外赶的时候被吕飞霞叫住了,怎么穿这么少,今天风大,回去,再套个外套。
&esp;&esp;不用,反正一会儿去医院也得换手术服的,爸,妈,我们快走吧。晏北淮催道。
&esp;&esp;晏盛拦住他:听你妈话。
&esp;&esp;晏北淮只好回房,匆匆拿了个牛仔外套套上了。
&esp;&esp;扣子错位了。吕飞霞看了眼,难得亲自动手帮晏北淮理了下,还说无所谓呢?紧张成这样?
&esp;&esp;晏北淮讪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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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刚下过雨,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晏北淮深吸了口气,混沌的大脑总算清明了些。
&esp;&esp;北北,发什么愣呢?刚说急现在又不急了,快上车。吕飞霞坐在副驾驶座上催道。
&esp;&esp;哦,好。晏北淮应声打开后门,坐进车里。
&esp;&esp;晏盛坐在晏北淮旁边,看了眼晏北淮,昨天夜里起来去洗手间了?
&esp;&esp;晏北淮有些心虚,雨下太大,我被吵醒了,起来上个厕所。
&esp;&esp;晏盛眯起眼,打量着他,你小子不对劲啊?以前哪次睡觉不睡得死沉,我拿喇叭叫都没用?不等你妈去揪耳朵不起床?现在一场大雨能被吵醒?
&esp;&esp;晏北淮摸了摸鼻子,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做了那种梦吧。
&esp;&esp;吕飞霞见状,只以为他是太紧张,忍不住又回头道:你要后悔还来得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