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两人的手还十指交叉紧握一起。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蓦然清醒了过来,冲了进去,泼了那个所谓的好朋友一身咖啡,两人从此闹翻,而她的男朋友也没了,成为了另一个女孩的男友。
青依闭上了眼睛,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
回到了自己在校外租的房子,她萎靡不振,床上翻来覆去,泪珠再次顺着脸庞滑下,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够停止,她真的是受够了。曾经,有一个男孩,说他会爱她一辈子,曾有,有一个女孩,写过一张贺卡给她,我们的友谊海枯石烂永不变,而现在呢,现在的那个男孩和女孩,都已不复从前……
她不断地用纸巾拭去如断线珠子似的眼泪,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她接了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云妮的声音,“原青依,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原青依抽了口凉气,冷笑,“我输哪里不要紧,贱人,我只知道你们是一对奸夫淫妇就够了。”她第一次骂了脏话。但她心里面还有更恶毒的话,或者说,她觉得用更肮脏的话语都不足以形容这个无耻的女人和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男人。
“你还是这么牙尖嘴利,输也是必然。”
“小贱人,你们决不会长久,你小心报应吧!”说罢,她挂掉了电话,并同时关掉了手机。
在床上,她坐起半身,望着窗外下午五点的阳光,傍晚的微风轻轻吹起粉色的窗帘。
第一章 事故(二)
在床上,她坐起半身,望着窗外下午五点的阳光,傍晚的微风轻轻吹起粉色的窗帘。
眼泪已哭完,骂也骂完了,心中除了愤怒外还有一丝怅然,生活到底究竟是怎样的,小小的情场失意,是否意味着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失败,她也许真的需要反省。不过,还好,从另一个方面想,这只是恋爱失意,若是结了婚被闯入第三者闹到离婚,那还要涉及分财产及小孩抚养权之类的问题,那就头大了。所以,自己现在只是恋爱失败,是不是该开瓶酒庆贺一番呢?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这时肚子咕咕响了一下,真是难为自己现在居然还有胃口吃饭。她跳下了床,换了件衣服,打开房门却意外地看到了袁辉和云妮。
“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青依脸色发青,面向他们,重重地关上了门。
“青依,”前男友袁辉跟上前:“我们想请你吃晚饭。”
青依大笑几声,转过头,眼泪都几乎都笑出来,吃饭?还请吃什么饭?真是天底下最最可笑的事情,请她吃晚饭是为了炫耀什么吗,这是鸿门宴还是过来示威的?她用力吸住眼泪,不去理会他,往前走着,不敢回头看,怕会哭出声,她即便再软弱,再无力,也不愿在他们面前表现她的无助和悲哀。
她的长发被风吹起向前,悄悄遮住她泛起泪光的双眼。走在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如果此刻有车迎面冲向她,她不会闪躲。“青依,”袁辉追了上来:“我想向你解释。”
青依停了下来,偷偷拭了一下眼泪回过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爱了就爱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青依。”他顿时语塞。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她再次仰首向前走去,仍不敢让自己回头。只是不知往前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哪里,才觉察双脚好累,似有些微微的浮肿。她坐在了路边一块石头上,望着快沉落的夏日的夕阳,心中有无限感慨。
很久以前,她和袁辉,他们,曾停留在十几岁的青涩年龄。他的心曾为她而燃烧,他看着她是专注而炽热,而她,是害羞而逃避。
他曾在炎炎的夏日在她家楼下等待整整一个下午,只为她午睡醒来能看到他;也曾在高考结束后的某个午夜打电话给她,只是为了告诉她,他爱她,在睡意朦胧中,她握话筒的手微微地发颤;真的,爱的时候,两个人就是全世界。
而这一切,也能在凝固的某一瞬间时成为过去。
夏日的夕阳是美丽的,只是今天似乎散发出了某种妖异的光芒。原青依凝视着落日,看着橙色太阳周围的云彩染红得近乎滴血。
落日周围的余辉犹如金色的镶边,红色的云彩蜿蜒向前延伸绕成一道美丽的弧线,金色和红色的云彩们交相错映连接着像海洋,深红色的夕阳宛若海洋的中心。这种美丽和光彩几乎让人不敢看。
她随意地走着,惊叹地看着天空,直至太阳完全沉没。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走到什么地方来了。
她们的学校本来就设在郊区,附近居民不多,现在她又不知走到什么地方来了,更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原青依着了慌,怕自己孤身一人会遇到危险,万一遇到个什么劫财或劫色的,可就惨到家了。
她试着往之前的路走,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跺着脚,她四处寻找回去的路。这时一辆小车开了过来,是袁辉的车。袁家多年来一直做五金生意,赚了不少钱,为奖励儿子考上大学特地送了一辆车。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跟着她。
“青依,”袁辉诚恳地,“我们一起回去吧!”云妮也在车里静静地坐着。
原青依犹豫了一下,能怎么办,现在迷路了,还不是只能跟他们一起走。云妮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袁辉亮起了车内的小灯,他们三人一起在车上,就着昏黄的灯光各自沉默,气氛近乎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