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曹变蛟面圣的次数少,可天子是怎样的天子,他心里是有杆秤的,杀的那些人,哪些不是该杀的?
就因为他们是官员?
就因为他们是书生?
天底下没有这等道理!
“你啊,看待问题别这样感性,别这样简单。”朱由校伸手指向曹变蛟,笑骂道:“有些东西不是你想的那样。”
“陛…少爷!我不懂这些道理,也不想懂。”
在朱由检的注视下,曹变蛟却道:“我就知道一点,这人要懂得感恩,朝廷恩养读书人这是事实,甚至考取相应功名,还能赋予相应特权,最不该对朝廷有意见的,就是读书人。
免税,这是切实的红利啊。
可是有些读书人呢?一边享受着特权,一边算计着朝廷,为何算计?为了利呗,别看有些读书人,嘴上讲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姥姥,就属他们最贪了,都不说优免了,就说飞洒,投献,那……”
真敢说啊。
朱由检喉结蠕动,嘴角微微抽动,看着越说越激动的曹变蛟,而曹变蛟讲的这些,很多却是朱由检此前不知晓的。
“不说了,有些事要慢慢来做。”
朱由校停下脚步,伸手轻拍曹变蛟的肩膀。
“少爷,我孟浪了。”
曹变蛟却恭敬的抬手一礼道:“请您严惩……”
“说点真话,就要严惩?”
朱由校笑着打断:“那今后谁还敢说真话?”
<divclass="tentadv">对曹变蛟的这种反应,朱由校是清楚的,也是理解的,毕竟这些在大明治下,都是切实存在的。
特权不除,永无公平!
随行的韩赞周一行,一个个都提心吊胆,不过在听完天子所讲,却也都明白一点,天子很信赖曹变蛟。
特别是曹变蛟还是武将。
哪怕他小。
可依旧是武将。
有些话是能讲,但要分场合,更要分身份,所以这世间复杂的,并不是事,而是人本身!
国子监大广场。
“你说的不对!且不提廉政院为何而设,就说廉政院的行为,其即便为了贪腐,但朝廷的法纪,宗法,也被这种行为给践踏了,朝廷既然有三法司,那为何不通过三法司,来进行审判呢?”
“那依着你之见,廉政院从一开始特设,就是个错误了?真真是可笑至极,我且问你一句,仓场是何等要地,乃是关系民生之根,从我朝定都以来,仓场是出现过纰漏,可是何曾出现过旧太仓、海运仓走水之骇人听闻之事?”
“是!你可能要说了,这就是场意外,我想问你一句,我想把你家宅邸烧掉,你是否也能说这是场意外啊?你家护院全都是死人吗?”
“这位学子请注意,正告一次,辩论可以,莫要上升到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