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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第1页)

五十万两。这一下子就在陵安炸开了锅,很多大人认为吴州是鸡肋之城,也就不同意耗费如此巨资来修缮城墙,宰辅大人恐怕觉得也是这个理,因此便没有坚持,只是等消息传到了边军中才有了后来的事情,其实这要是放在之前,宰辅大人也就力排众议拍板了。约是在准备新政的缘故,也不好和百官交恶,听家中长辈说,宰辅大人这新政施行下去,朝中上下不知道要丢多少官帽子,因此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宰辅大人看呢,倒是您说的祖宗之法变不变得,我倒是觉得,于百姓有益,自然是一切都变得。”    两人一来一往的交谈,便已经快要临近吴州城,叶如晦拉了拉手里的缰绳,胯下那匹不算是多有灵性的马还是识趣的放慢脚步,朝着胡伯微微抱拳,后者苦笑点头示意。    叶如晦策马停留在官道旁的一处阴凉处,看着胡伯一行人慢慢远去,微微失神,所谓自在要是能够顺心意才叫真自在,若是抱着有目地的出行那边不是真自在,临出陵安时,师叔和老师的老师没有说什么,叶如晦也就自然以为除了去东越之外,两个长辈便真的没有一点要求,只是等真出了陵安之后,拆开先生让师叔转交给他的一封信之后,便是彻底了然了。当时带信给院长师叔的时候,叶如晦早猜到信里肯定夹杂着不止一封信,只是想着或许是先生留给老师的老师的,时至今日才知道,先生留给自己的信起码还有两封之多。现在怀里的一封,便是先生嘱咐的第二件事。    只是叶如晦没有想到的是,和宰辅师叔一直不对付的先生竟然早就知道宰辅师叔要施行新政,而早为宰辅师叔留了后手,现在让叶如晦去找的那位,信上说是宰辅大人新政的关键人物。直到这个时候,叶如晦才明白,自己的那位先生真不是简单是个普通的读书人,也怪不得该敢开口说出“我若入朝,朝野不知道要丢多少官帽子。”    收回思绪,叶如晦才缓缓驱马前行,胯下马匹本就是半路在胡伯一行人中要来的,算是当作救命之恩的报酬,此刻更是闹了脾气,怎么都不肯走快了。好在叶如晦也不急,只是缓缓驱马,这也不知道和胡伯一行人拉出了多少路程,直到过了午饭光景才堪堪到了城门口。    吴州城是边塞重镇,城门的检查异常严苛,携带了兵刃的叶如晦被城卫盯了好几眼,倒也没有如何惊奇,毕竟大楚尚武,城卫南来北往也见识了许多江湖人士,自然不是太过上心,检查之后,也就挥手放行。    临近城门口的商贩不少,多是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一个个在城里摆摊时间都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晓什么人该卖什么价钱,有些家境殷实却眼界不高的外地人都被他们看成可宰的肥羊。    在一处贩卖小玩意的小摊前,有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正拿起一面小拨浪鼓打量,本来正是午后,再加上这里聚集了太多商贩,生意冷清的小贩早已经是恹恹欲睡,此刻看到这位气态不俗的公子哥,起码来了精神。    “这位爷,您可是真有眼光,您给看看,这可是好东西,光说这鼓面,就是一等一的青牛皮,怎么摆弄也得管个十年八年的。在这方圆几里,谁不知道我的东西是最好的。”    周围临近的商贩一脸平淡,丝毫没有插嘴的想法。其实也并不奇怪,这里一直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便是能不能卖出东西,客人买哪家的,其他人都不可以插手,能不能卖出都只凭自己的本事。    不过绕是小贩说的再天花乱坠,年轻男子也只是拨弄了下这拨浪鼓,言简意赅问道:“多少钱?”    小贩一咬牙,狮子大开口道:“五两银子。”    周围的商贩仍旧是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也是冷笑不已,这样一个普通的拨浪鼓,能够卖出百文钱便已然算是不错了,没曾想这小贩竟敢张嘴要五两银子。    要知道吴州城内物价并不高,五两银子,要是节俭一些,小半年的开销约摸也是够了。    年轻男人看了一眼小贩,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大叔,你看我像傻子么?”    小贩正想说话,便看到街道一头有个提酒少年正慢慢往这里走过来,看到这个少年,小贩面色微变,便不再说话。    周围的小贩急忙收回视线,专注的看着自家的摊位,似乎没有看到这个提酒少年一般。    年轻男人也注意到了小贩的异样,他转过头,看向那个走过来的提酒少年。    提酒少年走到小贩面前,笑问道:“刘叔,又在宰客呢,前些日子不是才宰了一个,今天又碰见个,怎么样,赚了多少银子?唔,要不要等明儿刘虎来上课的时候,我好好给他讲讲他老爹的英雄事迹?”    小贩脸一红,低声讨饶道:“听雨,叔错了还不成么,就别老把什么事都给刘虎那小子说,上次回家,这小子就硬生生两天没和叔说话。算是叔求你了,可怎么都不能告诉他。”    叫听雨的提酒少年无奈道:“叔,你也知道这个理,先生平时讲课的时候也常说养不教,父之过。你这么做,先生倒不会说什么,只是刘虎怎么想,你该是知道的。”    小贩急忙点头,拍着胸口保证必定没有下次,全名叫林听雨的提酒少年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附近的小贩,才提着酒离开。    提酒离开的林听雨穿过两条街道,走过一颗长势茂盛的歪脖子树,停在一间卖布匹绢纺的铺子前。    店铺老板是个长相富态的中年男子,看着林听雨停在门前,连忙走出来,打了个招呼以后。    才不好意思的问道:“听雨,严先生最近身体还好,我家那小子这些时日学业怎么样了?”    林听雨摇了摇手里提着的酒,算是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才笑着开口说到:“霍越年龄最小,先生才教完启蒙读书,不过先生昨日才夸赞了霍越,说他聪慧,霍叔你就放心。”    店铺老板重重点头道:“嗯,严先生年纪大了,可要注意休息,我那小子玩劣,可要听雨你多费心了。”    林听雨点头,歉然道:“霍叔,先生还等我回去做饭呢,就不多呆了。”    说完这句话,林听雨行了个礼以后,便转身急促离开,没过多久,便走到了离家不远的小巷里,或许是走的有些急了,在经过小巷的时候,撞到了一人。    林听雨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庆幸手里的酒没有摔碎,才抬起头看着自己身前的年轻男子,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是我走的太急了,没有撞疼你?”    面前被林听雨撞了以后,身形并没有摇晃的年轻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洁净的白牙。    (本章完)

第180章 喝酒的先生

脾气看起来不错的年轻男子并没有出言责备,反而是扶了一把林听雨,然后缓缓离开。    提着酒的林听雨也顾不上这是城里哪家的公子哥,只是低声嘀咕说破天荒有个好脾气。    走到小巷尽头,在一方不大的青瓦小院前,林听雨推门而入。    院子从外面看来,有些破败的味道,可真是进了这里面,才现是别有洞天,小院的院子铺的是青石板,正中央是一颗看着有些年岁的老桂。    还未到桂花飘香的时候,但那颗老桂怎么都算的上是枝繁叶茂。    老桂树下是一口大缸,缸里种着一枝荷花,正是盛夏,荷花也开的极为茂盛,算是一枝独秀。林听雨走过那口大缸,瞄了一眼缸里一红一青的两条鲤鱼,想着什么时候让先生把这两条鲤鱼炖了吃了。把酒放在不远处的石桌上,林听雨自然而然去拿那靠在老桂下的扫帚,开始清扫院里的落叶。    至于为何非要午后扫地,还不是那个满腹经纶的先生安排的,据先生的说法,自然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只是林听雨一直以来只当作是先生不想扫地而找出的粗鄙借口罢了。    约莫过了盏茶时分,林听雨快要扫干净整个院子的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老人,老人生了一副沙场武人才有的健壮体格,但面色看起来却十分温和,丝毫没有让人生不起来厌恶。    老人自然而然的坐到是石桌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石打造的酒杯,小心翼翼的擦拭片刻,这才一个人倒了杯酒,自酌自饮。    林听雨看了一眼自家先生的作派,叹了口气。    老人喝了两杯酒,忽然开口笑道:“听雨,你说这老桂树今年还开花不?”    林听雨把扫帚放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先生,这老桂树哪年不是开的极为茂盛,今年想必是要开的还要茂盛些。”    老人摇头叹气道:“为师早给你说了,让你去城东头学学酿酒,每年看着这大片桂花下落,为师心里那个疼啊,你说说为师要什么时候才能喝到那传说中的桂花酿?”    林听雨一脸无奈,自己这个先生什么都好,说是才学,便是林听雨这辈子见过最有学问的读书人,城里那些个名头动辄大上天的文人也没有自家先生才气高,只是有一点,那便是先生对于这酒的爱好,怕是要远远过对于读书的热爱,要是把喝酒的那点兴趣都放在做学问上,名头早响亮去了,也不至于籍籍无名这些年。    林听雨笑了笑,腆着脸问道:“先生,要不您在多收些学生,这样不也是多教书育人嘛。”    老人放下酒杯,淡然的说道:“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仪的那个姑娘,为师怎么看也不适合你。你要是觉得为师说的有错,不妨仔细想想,每次都是你去找她,她何曾来找过你?听雨,你是聪慧,但男女之间那些事,不是你看的那么简单的。”    林听雨低声辩解道:“姑娘家害羞嘛不是。”    老人不再说话,自顾自喝着酒。    林听雨看了两眼自家先生,摇摇头,便听到前门响起一阵敲门声。转身看了眼先生,现先生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林听雨不情不愿准备去开门。    老人忽然开口道:“听雨,去砌壶茶。”    林听雨哦了一声,往后院走去。    老人缓缓起身,去开门。    木门打开,年轻男子站在门口,咧开嘴笑了笑,淡然道:“严明见。”    老人微微一怔,随即往院里走。男子跟着踏进这方小院,路过那口大缸的时候,微微一笑,伸手折了那株荷花,放在眼前端详。    过了一会儿,这个年轻男子才缓缓开口说道:“有人想你去陵安,那自然也有人不想你去。要是放在前些年,高深在朝中一手遮天的时候,谁敢动你严大人?只是我实在想不清楚,你严明见当年放着平步青云的路子不走,非要在这里待这些年,待这些年也就算了,熬到今日也算是熬出头了,可为什么不早入陵安,非要等到现在,等到满朝都不愿你进陵安的光景,你说说,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你放心,十有**已经有好几拨人被挡在吴州城外了,但是我到了,也就够了,你说是不是,严大人?”    老人重新坐下,轻轻说道:“高深的信我三年前就收到了,之所以一直不动身,并不是为了高深,高老头眼界虽大,但有些细微之处倒是实在有些缺陷,当真是不如他呀。大楚走势你们一直以为是掌握在高深和那帮尚书手里,只是以老夫来看,其实不然,庙堂之上,前些年有孙右任和高深相互牵制,这些时日是高深的改革派和守旧派的斗法,其实说来说去都离不开一个平衡二字,皇帝陛下信任高深不假,但又何尝敢把全部权利都交到高深手里,这个高老头早看得明白,却仍旧是要施行新政,若不是有他谋划,甚至在身后都布好了这个局。说起来,老夫也是他棋局上的棋子呀,不过老夫既然是棋子,自然要跟着他的想法走。”    年轻男子笑了笑,显得十分轻蔑。“严大人,你现在性命怕都是保不住了,哪里还有机会说是去完成这个局?只是我还是有些想知道,这个布局的高人是谁,看着谋略甚至要比高深还要强啊。”    严明见摇摇头,笑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年轻男子不准备再多说,他把手搭在搭在水缸上,水缸以肉眼可见的度出现了几条裂痕,随即阵阵龟裂。水缸里那两条鲤鱼此刻不安的在水里游动。    端茶出来的林听雨正好看见这份平常时候哪里见过的骇人景象,只是吓得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倒是老人惆怅道:“看不见今年的桂花了,也喝不了桂花酿了。”    转头看向林听雨,老人忽然低声骂道:“早叫你去学酿酒,现在好了,想学都没机会学了。”    听见先生的埋怨,林听雨回道:“您还老说今日扫庭院,明朝治天下呢,我咋知道您是不是逗我玩的。”    年轻男子松开手,往前走了两步,却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水缸破裂的声音,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却是现有个年纪和他相仿的男子手正好搭在水缸上,对着他微微一笑,轻轻说道:“老师在下棋,做学生的怎么能让老师的棋局被人打扰呢?”    年轻男子仰起头,笑道:“有点意思。”    严明见拍了一把自己的学生,朝着屋里走去。林听雨跟着先生的步子,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师,这是咋回事呢?”    老人淡淡说道:“是看不见今年的桂花还是看不见以后的桂花,那便要看这两位哪位来敲开门了,不过要是你小子命大活下来,为师我就真带你去治天下了。”    林听雨点点头,但是似懂非懂。    年轻男子不去理会这对师徒,转而挥袖,阵阵杀机如刀光袭向把手搭在水缸上的叶如晦,他这招,既然碎得了水缸,又如何碎不了叶如晦。    嗤拉一声,叶如晦的衣摆被割开个口子。    微微一侧身,叶如晦胸中气机聚于手指,一股凌厉至极的剑气呼啸而出,一开始,叶如晦便以投胎于叶长亭和李青莲的剑气迎敌。    两股比普通武夫要强烈许多的磅礴气机轰然相撞,出剧烈的响声。叶如晦趁势松开搭在水缸上的手,一个闪身,两人拉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第一次算是试探性的出手结束,两人没有急于出手,反而是静静立在一旁。    不过院里两人杀机四溢,屋内师徒两人倒是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觉悟,林听雨透过门缝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显得兴致勃勃,而严明见则是就着一碟油盐花生,喝着小酒。    转头看了两眼林听雨,严明见感叹道:“怪不得当初那人就直说读一辈子圣贤书还没武夫的一刀管用,要是老夫当年学武去,又何至于此?”    听着先生不咸不淡的话,林听雨扯了扯嘴角,转而忧心忡忡说道:“要是今天死在这儿了,那李姑娘该有多伤心。”    严明见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怒道:“李姑娘怕是巴不得你死了不去缠着她,再说了,要是你小子活下来,随为师去陵安之后,什么姑娘没有?”    兴许是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有些不对,严明见老脸微红。    林听雨没有仔细听出自家先生话里的不妥之处只是敏锐的抓到一个关键词,“先生,你说我们要去哪,去陵安?”    严明见没好气的回道:“治天下不去陵安去哪,难不成在这院子里就治了?”    林听雨兴奋道:“那要是去了陵安,李姑娘不是得高看我几眼,对了,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起身?”    已经算是一脸无奈的严明见不说话,只是疑惑自己怎么收了这么个学生。    (本章完)    。

第181章 鱼跃

(今天课多,第二章 肯定在写,今天应该不会出来,各位安。)    年轻男子提气上掠,带着充沛气机的一掌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击打在叶如晦的小腹上,却骇然现这一掌仿佛打在了棉花上,毫无建树。    叶如晦趁势后退,从身后抽出材质不算是如何出彩,甚至是算是粗制滥造的铁剑。    握住铁剑的叶如晦算是有了些剑侠的味道,但若是比之他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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