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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第2页)

“啧,”秦梦插腰偏头思考了片刻,“你想啊,我要是女特务,我能把你救回来?”

“恁救了俺?”

“不然还能有谁?”

“……恁真不是女特务?”

“保证不是。”

舒旷弹簧一样窜起来,“早说嘛!俺明白了,恁是地下党,所以这么打扮。”

“……地下党就地下党吧……”秦梦正嘀咕着,忽然不知从哪响起了震天的重金属摇滚乐声。

只见舒旷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口里念叨,“俺滴娘啊敌袭!”又缩回床脚去了。

秦梦掩着嘴笑,从包里掏出作响的手机。

舒旷为自己的人物添加了许多小动作、小台词,例如打坐,躲到床边,四处探头探脑,还有小声的嘀咕等等。

沈携猜测舒旷或许参考了不少影视剧,模仿军人和农民的特点,但由于时间紧促,只能以一种刻板化的方式来表现,许多小地方还需要再推敲。

比如我们一想到军人,就会想到挺拔的军姿,一想到农民,就会想到弯弯的背脊。

但不是碰上军人就一定要站得笔直挺拔,因为或许他是一个对不训练军姿的特种兵,或许他是一个还没有习惯入伍生活的新兵伢子,又或许他因为伤病退伍,已经不能直起腰了;也不能碰上农民就要佝偻起来,因为或许他是个新型农民靠技术立家,或许他刚发了一笔小财,刻意挺胸抬头以同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又或许他是个准备到城里去闯一片天的年轻农民工。

一个生动的角色,需要鞭辟入里地分析,而不能仅仅凭着一个方面,就将一种符号套上去。

舒旷的演绎之中,就有类似的刻板符号出现;在普通观众看来,会觉得有些刻意;在内行人看来,是理解尚不够深入的表现。

但是他的表演并不单纯由这些符号组成。

和谭自清稍显平凡的士兵不一样,舒旷的这个士兵不是那个时代所有人的简单平均,而是一个特别的小人物。他大惊小怪,草木皆兵,动作里透着傻气和天真,问问题时语气透着小心和好奇;他怀疑人时怒目圆瞪,亲近人时笑容满面。他年纪很小,可是熟练的防御动作显示,他已经上过不少次战场了。

他在舒旷的演绎下,可亲可爱,就像是刚从农村出来的小青年,冲你乐呵;你随意跟他聊两句,就能被他逗得前仰后合,又会因为他生活的不易而忍不住心疼。

沈携觉得,舒旷将自己的小性格也加了进去。

舒旷在演一个幻想中的人物;这个人物是自己,是六十年前的自己。他出生在一个贫困的乡村里,还在懵懂无知的时候,为了保卫家园,上了前线。

渐渐的,沈携甚至觉得,那些符号也成了这个人物的一部分,就像是他天生就是会用这样的符号来标榜自己一样,虽然可笑,却是他这个小人物的执着。

舒旷的感染力仍然是短板,但沈携甚至不需要看完整段戏,就知道舒旷为什么能赢了。

因为这个抗战时代的小人物,已经深入观众的心了。

“悲剧是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他已经塑造了这么美好的东西,而剧情会代替他,让观众看到它的毁灭。无需高超的感染力,无需他再去渲染和营造感人肺腑的情绪,因为这些情绪会从观众的心里自然而然地涌现出来。

在那个时代,有多少人和这个小人物一样,亲切可爱、单纯天真,是一个你乐于交往的朋友;却在憧憬着生活中最美好的一切的时候,走向永恒的黑暗;而他们甚至不能亲眼见到自己牺牲希望而换来的安逸、平和、富足。

观众只要一想到这些,不需要舒旷在台上动情地哭红双眼,他们就会自觉地为逝去的人扼腕落泪。

这一招扬长避短,走得漂亮。

沈携不知道舒旷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以他对他的了解,后者居多——不管怎样,他可以确定一点,舒旷对戏剧性,有一种天生的敏感。这个难得的天赋会成为他今后的利器。

沈携深吸一口气,将进度条往回拨到中间的段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几乎连呼吸都快忘记了。接着,他又不断重复观看这一小段。

他在努力地分辨,想要判断自己心中某个令人惊讶的结论是不是真的。

然后他肩膀一松。

是真的。

舒旷跨了一大步。

虽然很短暂,大约只有一分多钟的时间,但舒旷确确实实地看到了第二个境界的起点线。

但是,距离真正打开第二境界的大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甚至还有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而前功尽弃。

因为舒旷似乎要走上失败几率远远大于成功的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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