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菜很好吃,唱歌的艺伎歌喉一级棒,还是个在很多地方有面子的名流,案子就会成为交易的一部分。”
年轻人发出疑惑的声音:“哈?”
“比如说吧,有个高官,假设,假设啊,是大藏省次官,总之就是那种掌握了很多政府小秘密的实权派官僚,他开枪杀了人,然后指使忠诚的部下去灭口知情人,最后还连部下一起干掉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年轻人皱眉:“是亲手杀了一个,然后还指使部下灭口吗?这已经构成恶性谋杀了吧?就算在废死流行的现在也该死刑了。”
白鸟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我告诉你,视乎交易完成与否,他有两个可能的结局,但两个结局没有一个是认罪服法。其一,是交易失败,那么他会被大卡车或者摩托车当街撞死。
“司机肯定会喝了酒,然后发现撞死人了就惊恐的去自首了。他只会反反复复的强调自己喝蒙了,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认识受害者,还会对着高官的家人拼命磕响头。
“这毫无疑问是一次令人遗憾的意外。可能还会上演受害者家人和肇事司机庭上和解的感人戏码。然后司机的家人被工会以关怀的名义雇佣,拿到很轻松的高薪工作一辈子不愁吃穿,司机蹲十年出来,和家人感动重逢,可喜可贺。”
旁边吃包子的胖刑警笑道:“你不要说得这么有真实感啊,会吓到年轻人的。喂,别听他瞎说,这些都是都市传说啦,并没有这样的高官。”
白鸟没有理会同僚的打岔,继续说道:“第二种可能,交易完成,于是死者家属们得到一大笔足以让他们闭上嘴的赔偿金,而那位次官开始隐居起来,他提携起来的后辈们也纷纷从大藏省关键部门离职,调到清水衙门去。
“没有喝醉酒的司机开的大卡车,没有痛哭流涕,只是检察院把卷宗扔进垃圾桶,不再起诉。这位杀了人的前高官,默默的在家里钓鱼,安享晚年。”
这时候年轻的巡查部长举手提出反论:“不对吧?前几天才刚刚有一个神奈川的县议员因为家暴被起诉,辞去岗位呢。”
“政客不一样啦,政客就是另一套玩法了,政客重要的是派系,个人是可以随便换的。那些被换下去的议员,只要在自己的派系里还有话语权,下野也没什么所谓。”
年轻巡查部长一脸怀疑:“是这样吗?”
“是啊。你当警察,尤其是东京这个地方的警察,很快就会对高级公务员莫名其妙的自杀和事故死习以为常了。当然还有莫名其妙的脱罪。”
“我们是组织对策部,相对好还一点。”旁人插嘴道,“我们处理的一般都是能明确找到凶手的案件,当然凶手是不是真凶就不一定了。”
白鸟警部咳嗽了一下,打断了插话者,拿回了话语权:“总之这个案子,八成就是这么回事了,仔细看看他们办的事情,帮助感情失和的名人重燃旧情啦,或者让阴魂不散的小三找到新的人生啦,就算录进电脑里,也能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
警察大学第二名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卷宗:“所以这个公司才能一次又一次逃脱法律制裁吗?”
“当然东大的法律豺狼们的精彩表演也是原因之一啦。他们的精彩发挥,应该是起到了降低背后交易的价码的作用。另外,这个案子现在在我们四课手上也很能说明问题了。上面不知道哪一位警监或者准警监,很明确的知道这是组织犯罪,跟我们对口。”
白鸟说完,长长的吐了一大口烟。
第二名桑一脸复杂的盯着面前的卷宗看,轻声呢喃:“所以这就是所谓的阴暗面吗?”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啦,习惯就好。”
就在这时候,有人冲进办公室:“喂!大事不好了!桐生和马跟街上盘踞的暴走族闹掰了!”
白鸟哗啦一下站起来:“糟了!”
第二名桑疑惑的问:“桐生警部补带了很夸张的配枪吧?应该不用太担心吧?”
“你知道他上一次在东京街头大打出手造成了多少损失吗?不算美军掉下来的那个直升机,都高达十亿日元好吗!”
第二名桑愣住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