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萤摇摇头,“我原想挑个离码头近一些的,到时候卸货方便些。不过那儿附近都有些贵,我一时还拿不出这个钱来。”
其实倒不是谢凉萤没钱,而是租下铺子之后,恐怕手里的钱就不足以应付接下来的囤货了。
柳澄芳笑道:“那你如今可用不着担心了,有我参股,你大可放心去把铺子给租了。”
“那可就多谢表姐了,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两人说定了合伙开米铺的事,又和魏阳要了纸笔,简单地拟了个契书。
“就先这样吧,更详细的到时候去找个官府的人来问一问。”谢凉萤将两份契书给了柳澄芳一份,“回头找好了人,我再叫表姐过来一趟。”
柳澄芳把契书仔细收好,“那我就静候妹妹的佳音了。”
谢凉萤把柳澄芳送至楼梯口,“姐姐小心些。”
柳澄芳刚想应她,就觉得自己看着又高又窄的楼梯有些晕眩。她忙伸手扶住扶手,把身形给稳住。
谢凉萤将她扶住,“表姐?”
柳澄芳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却还是身子一歪,倒在了谢凉萤的怀里。
谢凉萤被她给压个正着,把她护在怀里,跌坐在地上,高声叫着魏阳。
魏阳忙出来,蹲下身就搭上柳澄芳的手腕。不过须臾,便道:“恪王妃这是有了身子,又血气不足,所以才晕过去的。东家将她扶进去歇一歇就好了,并无大碍。”
这么快就又怀上了?谢凉萤边想边和柳澄芳的侍女一道把柳澄芳给扶起来。据她所知,柳澄芳才刚和柴晋吵完架呢,听说柴晋都把柳澄芳给伤了。两个人这么快就和好了?柳澄芳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柴晋?
这可真不像是她的风格。
二楼的伙计帮着她们,把小厢房里的椅子都给挪开,取了条凳进来摆好,让柳澄芳有个地方能躺着。柳澄芳躺下后,原本用来遮伤口的刘海因为头偏向一边而落下,显出了她额上的伤来。
谢凉萤看着那道极明显的伤,心道柴晋可真够狠的。这伤当时该有多深啊,现在都这般明显,怕是日后柳澄芳会一直带着这道伤进棺材吧。
柳澄芳没多久就醒了,听说自己有了身子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来的时候还念着没那么快,不料这就有了。
看来那个大夫的求子药还真是管用。
谢凉萤担心地问:“表姐没事儿吧?回去之后再让府上的大夫给你好好瞧瞧。”
柳澄芳笑得格外开心,“自然。方才将妹妹给吓着了吧?”
谢凉萤摇摇头,“还没恭喜表姐呢,恪王府又要喜添麟儿了。”
柳澄芳略显得色地摸着自己肚子,“是儿子还是女儿还说不准呢。”
谢凉萤却知道,这个孩子未必能生得下来。前世应该就是这个孩子,才让自己背上谋害柳澄芳流产的名头。
将柳澄芳送走之后,谢凉萤独坐在窗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心里却想着不知道这次柳澄芳还会不会找上自己。既然都已经主动提及要和她一道合伙做生意了,应当不会再这么做了吧?毕竟自己名声不好,也会连累铺子的生意,到时候她投进去的钱,可不就血本无归了吗?
魏阳记完账,看着窗边的谢凉萤,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开米铺所担心的银钱问题也有了着落,到底为什么她还会露出这么一副难过的表情呢。
谢凉萤拍了拍自己的脸,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反正这世她不会再落入同样的圈套中。
“魏先生,今儿我就先回去了,剩下的就劳烦先生。”
魏阳坚持将谢凉萤送到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才回转。
谢凉萤在回谢府的路上,觉得马车里闷的无聊,撩开了帘子,一冲眼就看到薛简正无精打采地骑在马上慢慢地走着。她忙叫车夫把车停下。
“阿简!”
薛简被谢凉萤的这一声叫给打断了思绪,他将心事重重的表情收了起来。一抬眼就看见撩着帘子冲自己挥手的谢凉萤,他控着马过去,皱眉道:“快些把帘子放下来。”
谢凉萤一撇嘴,并不理他,反而伸长了手去摸薛简骑着的马,“感觉都瘦了些,这几天没好好休息吧?”
既然遇上了,薛简没道理就这么轻易地把谢凉萤给放回家里头。他骑着马跟在马车边上,慢慢地走在京城的街巷之中。
“你这几日干什么去了?”谢凉萤隔着帘子问。薛简身上不仅仅有疲累,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感。
薛简张口欲言,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马车中的谢凉萤久久等不到薛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