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娘的!”
“龙舌锥”是一柄前端呈三角形的锐利武器,纯铁打造,坚沉无比,锥尖的一段,泛现着暗蓝色泽恐怕还淬染得有毒性,陈邦双手执锥,倏磕快封,暗蓝的光华投映出朵朵掣闪的幻花,竟毫不含糊的硬挡过南宫羽的第一波攻击。
没想到对方还真有一手,南宫羽收敛心神,不再险进,他的银枪泼风也似的飞掠吞吐,冷芒纵横中,和奋力抗拒的陈邦杀做一团。
毒魄早已将这边的情形看在眼里,南宫羽同陈邦的鏖战现在虽然处于胶着状态,但他相信南官羽的获胜只是迟早问题,如今,他免除了后顾之忧,正可将全副精神摆到常继成身上--另外一员顾昆,无甚足虑。
常继成距离毒魄大约有七八步远近,他两只眼睛鼓如铜铃般怒视着毒魄,一张黑脸膛此刻涨成了椿紫色,吼声有似牛喘:
“姓毒的,你果然奸诈阴毒,竟还另外安排了埋伏--”
毒魄道:
“你们‘豹房’的伙计难道不曾提起过,我一直有个好搭挡?”
不是不曾提起,而是常继成一时疏忽了,他气吁吁的道:
“就算你多一个帮手,姓毒的,也休想使狙击‘豹房’的历史重演!”
毒魄笑笑:
“历史总是会重演的,古往今来,有多少这样的故事?”
铁爪当胸竖起,常继成缓缓逼近,声音从唇缝中迸出:
“很好,姓毒的,我们不妨看看,我们之间的这个故事,将有怎样的结局……”
余悸犹存的顾昆,看到自己头儿又待再次发难,不得不硬起头皮上来接应,他双斧交叉,一步一顿的掩人,显见是拿鸭子上架,斗志业已谈不到了。
毒魄目不斜视,“祭魂钧”平握在手,就好像握住了对方的生死,那么笃定、那么稳当,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他只等着挑地方割肉便行。
常继成闷不吭声,身形猝进,铁爪弹抓毒魄面孔,爪影突起的一刹,又立往下带,同一时间分刺敌人小腹。
毒魄的钩刃微晃,这看似平淡的一个动作,却激起不可思议的狂烈反应,原本凝聚在铁锋上的光华忽然暴溢,有若决堤的潮水般向四周卷涌,只一个回合,又将常继成逼出了老远!
但是,这一次毒魄不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姓常的朝后退避,他身形暴起,人已流光石火也似抢到常继成的前方,“祭魂钩”斜带,威如雷霆乍现,当胸斩向常某!
铁爪横扬,常继成贯足力道,迎面硬架,铿锵一声金铁撞响,姓常的倒震两步,连坚实无此的杆身亦崩开了一个三分深浅的缺口。
毒魄猛然抛肩,“祭魂钩”由下反往上撅,冷电一抹,正似魔咒!
常继成大喝一声,双手握爪拼命向下压落,又是一记亢烈的金铁碰击声扬起,姓常的手中铁爪突断为二,钩刃划腹而过,这位“玄幽座”的“座头”顿时肠脏迸溢,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道蓦加挤迫般喷泄于地!
如此致命的一击,这等开膛破肚的痛楚,竞未能即时将常继成击倒,他不仅没有倒下,反而奋起最后余力,全身前冲,一头扑向毒魄怀里。
这种“回光返照式”的反噬,带有令人难以置信的潜能、其劲道与速度,竟更大于寻常之时,毒魄预料未及,仓促间暴缩急退,却已稍迟半步,对方人爪相偕挺进、直竖的两只爪指“噗哧”闷响,前端业已插入他的右胸之内!
毒魄的唇角骤起抽搐,左手随即翻挥,“砰”的一记沉响,常继成整个躯体倒仰七尺,更拖得七尺之外地上满是瘰瘰蠕动的肚肠。
不管自己胸前鲜血冒涌,毒魄飞身长掠,“祭魂钩”以泰山压顶之势劈砍呆乌一般愣在那里的顾昆,当钩锋斩落,顾昆才如梦方觉。怪嚎着贴地翻滚,甚至两把板斧也丢了一把。
凌空的身形突兀硬生生向后回转,毒魄右臂倏化半弧,“祭魂钩”猝射而出,弯月立幻铡刃,寒芒闪处、将顾昆的一颗人头斩出好远!
左手捂住右胸伤口,毒魄略显疲惫的走到南宫羽与陈邦搏杀的所在,他站立一旁,好像根本无视于陈邦的存在:
“南宫,你估量着还要多久才能把这个狗杂碎收拾下来?”
银枪挑戳穿闪,施展若飞,南宫羽暗里加劲,却故作轻松的回答:
“用不了多少时间,伙计,你没看见这家伙已是窘态毕露啦?”
陈邦的“龙舌锥”劈刺翻飞,毫不示弱,他面孔扭曲,形同厉鬼般咆哮:
“我不会让你们占了便宜去,哪怕拼得一死,也要找人替我垫背。”
南宫羽出手更快更猛,大寒天里,居然额头冒汗,他恶狠狠的骂道:
“操你个老娘,死到临头,犹敢大言不惭!你想找人垫背,你放眼看看,面前你这两个爹,哪一个像是给你垫背的?”
陈邦紧闭口唇,不再说话,他只管全心全意运展他的“龙舌锥”,不放过任何机会的顶抗着南宫羽,动作沉稳老辣,并不慌乱,“玄幽座”当前的败局,像是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毒魄双眉微皱,洒去指掌间浸染的鲜血,语气反倒十分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