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笑起来:“自然是见你的子卿。”
“他没事了?”我急急问。
“本来有事的,就不该是他。”太子哥哥冷冷一笑,“姚止山,这次还不让你死?”
什么?怎么又说到他身上去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太子哥哥已经率先走出去了,我只好匆匆跟过去,紫嫣很快追上来:“公主去哪儿?”
我拉了她一把:“你家卫大人放出来了!”
她闻言立即兴奋起来,很快拉着我往前跑去,等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骄阳殿时,子卿已经神清气爽地站在殿外迎接我们:“皇上料事如神,特让臣在此恭候太子公主。”
太子哥哥含笑在他胸口一捶:“子卿这场戏演得好!”
我十分状况外:“什么意思?”
子卿已经笑道:“进去再说。”
紫嫣没办法跟进去,眼巴巴的看着她家卫大人,我拉了拉子卿的袖子,他明了,于是朝紫嫣点了点头:“替我做一碗银耳莲子羹?”
“奴婢这就去做!”
我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十分感叹:“看看你魅力多大,她可比我还担心你呐!”
子卿凑近我:“是吗?可是臣听闻,那日为替臣求情,昏倒在骄阳殿外的,真真切切是公主啊。”
好久不曾这样近距离看到他了,我眼眶都有些泛湿,哪里还能顾得上他的调侃?
“你没受什么罪吧?”我想到他那一身的伤口就有些心疼。
子卿还未回话,太子哥哥已经在前面叫我:“艾金!快些进来,莫让父皇等久了。”
我只好答应着快步走过去,子卿就跟在我身后,待到我们走近,太子哥哥才压低声音道:“出来之后让子卿送你回金子阁,可好?”
我立即喜笑颜开:“世上只有太子哥哥好!”
他笑着摇摇头,率先走进大殿。
皇帝爹还是老样子,见面先取笑我:“艾金在烈日下跪了一个时辰,膝盖可还疼痛?”
“……不疼了。”
“子卿被朕关押了几日,艾金心里怨朕了吧?”
“……艾金不怨。”
他摸了摸手上的扳指,“是不怨还是不敢怨?”
这话问得也太实在了,我这不是很显然是不敢怨吗?
好在太子哥哥替我解围:“父皇如何逼得那姚止山奸计败露?”
皇帝爹当然知道他是在替我解围,但还是好脾气地回答他:“何曾需要朕来逼?有佳儿贤臣如此,朕自然高枕无忧。”
可被他夸赞的“佳儿”和“贤臣”都一脸疑惑,我替他们问出来:“究竟姚止山意欲如何?”
皇帝爹告诉我们:“细作之人如何可靠?他在南蛮八年,早已被贼寇收买,这次更是借着大将军胜利而归重回云国,继续替南蛮传递消息。”
“他如何肯认?”我更加不解了。
“据说是为了一块玉佩,”皇帝爹望向太子哥哥,“可是太子派人盗走他府中玉佩?朕已经答应了他,将玉佩赐予他陪葬。”
我闻言心狠狠一沉,可太子哥哥更加疑惑了:“玉佩?儿臣从不曾派人盗走他什么玉佩。”
皇帝爹也疑惑起来:“姚止山道那块玉佩是他传家之宝,不得外传,为了这块玉佩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朕瞧着也不像是在说谎。”
子卿沉吟了半晌,终于开口:“会不会有诈?”
根本不可能再有诈,姚止山已经连反间计都肯承认,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向皇帝爹请求将玉佩归还,况且他此前还去了我金子阁提到这块玉佩之事,可见他并不是说谎。
可是既不是太子哥哥派人盗走,也不在我这里,除了姚止山之外,还有谁知道这块玉佩和我的身世有关?
“既然不在太子手里,那就随意去库房寻一块上等玉与他同葬,也算是了了他心愿。”皇帝爹最后如是说。
我心里却难受起来,姚止山之所以去向皇帝爹承认自己是南蛮奸细,无非是为了讨还那块玉佩,说到底就是为了保住我性命,如今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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