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京都的一方小天地里逛着、跑着、跳着、她的灵魂是自由的。
燕南星跟在她身后,无论她有什么要求,都满足她。
那个日子,花萝记得很牢很牢。
因为从那天起,她不止有一个对她严格到极致、只会否定她、批评她的母亲、她有了一个很好很漂亮的父亲。
他们相见了。
以至于那天,花萝第一次察觉到天很蓝,它是明朗的颜色,而不是忧郁的颜色;日光很温暖,而不是毒辣刺眼的;食物很美味,很好吃,而不是如同嚼蜡。
以前,她是母后身后身边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与污浊不堪为伍。现在她值得被千娇万宠,捧在掌心的小公主!
她也是有爹爹疼的孩子了。
傍晚,夕阳的色彩格外绚烂,燕南星拉着花萝的小手去看马戏。
马戏表演格外滑稽、搞笑。花萝终于绷不住笑了两声,却飞快的、下意识的拿手掩住自己的嘴?
燕南星将她的手拿开,珍而重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燕南星的女儿笑起来最好看了,一点也不丢人现眼,用不着捂嘴。”
花萝手里拿着吃得只剩两颗的糖葫芦签子,如宝石般忽闪的大眼睛抬头望着燕南星,满是孺慕之情。
“爹爹,你真好,和母后一点都不一样,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女儿真的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快乐如拔了塞子的水龙头极速喷渤而出,形成了花萝心里最绚烂、最宝贵的记忆。
夕阳的余晖下,小小的身影努力踮起脚尖,给了那个让她的世界褪去黑白、呈现缤纷彩色的高大巨人一个世间最纯粹的吻。
那些如白月光般美好的记忆涌现,现实中的花萝阖上眼睛,嘴角却情不自禁勾起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这一觉睡得格外酣畅淋漓,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瞻星和昭月站在一旁大眼瞪小眼,都不敢叫花萝,因为花萝难得睡得这么香。
可花萝却还是醒来了。
“阿萝,你可算是醒了,你这一睡睡了四个时辰。”
“我睡了竟然有四个时辰”花萝揉了揉脑袋,还有一些不清醒,看着外面的天色不是很亮,“现在是早晨了吗?”
瞻星昭月更加无语:“这是傍晚啊阿萝,你这是彻底睡糊涂了。”
“没有,就是做了很多梦,梦到一些小时候的事。”
“阿萝,你让我提醒你的,别忘了,你和无缺公子还要去鄞州,你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下,我帮你收拾行李,你要带什么。”瞻星连忙问道。
“是哦。”花萝突然想起来,顿时睡意一扫而空。如鲤鱼打挺般一跃而起。“还是我自己去收拾好了,跟你说多了我怕你记不住。”
瞻星不服:“我什么时候记性这么差,还记不住,这是有多重视和无缺公子外出,要上陛下知道就糟了。”
“对,母后!”花萝一拍脑门子。“若是让母后知道我和翾殊君外出,肯定又要做文章了,这可怎么办。”
“要不你去跟陛下坦白,就说你和无缺公子要外出过二人世界?”
花萝额头滑落三条黑线,不住的摇头:“这怕不是往枪口上撞,还二人世界,想得美,我才不对她说实话。”
“那你这一去要去多久啊。”瞻星问道。
“大概三天吧。”花萝想,这三天应该够了。
“三天?那你死定了,后天要上朝。”瞻星提醒花萝。
“对啊,怎么办怎么办。”她都已经答应燕无缺了,推了实在不甘心啊,她还想等燕无缺跟她讲玄学。
她这些天闲来没事的时候,就琢磨燕无缺跟她讲的那些玄学,觉得很有意思。
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花萝想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唉,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推了。总不能缺席上朝。”
那母后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昭月倒是在一旁想了一个馊主意:“阿萝,既然如此,那你就跟陛下说你有事要外出,比如公事什么的,陛下应该会批准吧。”
“这,以公谋私不好吧。”花萝摇摇头,“我就是再不济也不能这样。”
“对了,先前陛下不是在朝堂上说让你多视察一下利州一带的民情吗,你就以这个理由跟陛下申请外出好了。”这还是瞻星听花萝偶尔闲聊吐槽时说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