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紧抿着嘴,向室内走去。
“无名,这里怎么会是这样?”
无名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这还算好的,东边的才最糟糕。”
千歌柳眉紧锁,一言不发。是啊,是她想的太天真了。现代虽然科技进步,不还是有**那种恐怖的传染病么?那个时候人心惶惶,现在,医药或许跟得上,但是后勤补给不一定够,瘟疫的抑制还要保证生活卫生,水质最为重要,不过如果水不能用,药不也没法熬了么?可见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千歌走进了才发现,大家忙碌进出时有人端着的是水,有人端着的竟然是呕吐物。
千歌忍住胃部不适的感觉,终于明白过来。空气里弥漫的奇怪气味原来是熏过的草药和病人呕吐物共同造成的。
☆、八十三。苦中作乐
千歌走进一个房间,房间看起来不像是卧房,不过原有的家具都被搬走,取而代之的是四张,分别躺着四个病人,有两个人不时进出地照看着。千歌走到其中一人边,对方正睁着双眼,恰好与千歌四目相对,无神的双眼产生一丝疑惑。
千歌松了一口气,还好,如果对方对自己的生命已经绝望,自己的出现对她没有任何影响,那她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坐到对方边,千歌以平和的口吻解释道:“我是皇上派来支援你们的,虽然来的晚了点,但是既然来了,我们就不会放弃你们的,而且大夫也说了,你们完全可以治好的,所以别灰心。”
千歌解释的时候特意抬高了声音,方便在场的人都能听见。果不其然,千歌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希冀的光芒。绽放出一个如沐风的笑容,千歌伸手探向上人的额头,有些烫手。对方嘴唇干涩,想必是烧久了容易口渴。
“无名,哪有开水?”
无名正检查着其他位,头也不抬地说,“出门左拐,后院的厨房。”
千歌耸耸肩,出去了一会就进来了,左手拿着个杯子右手拿着茶壶,壶嘴还在冒着气。挨个给病人倒了水,千歌又倒了一杯水放在无名边。
“你也喝口茶吧。”
无名这才反应过来,“王……”
千歌笑着打断,“王什么王,叫我小歌就行了,非要连名带姓的生疏着叫么?”
无名一愣,明白过来,只是实在叫不出口,憋了半天干脆跳过称呼问题。“这种事你还是别做。”
千歌回无名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我不端茶送水,难道要我开方子熬药?我倒是敢开,你问问这几个人,他们敢喝么?”
饶是再沉闷的气氛,也被千歌带活了,上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总算是找到些话题般聊开了,聊着聊着心中的沉抑之气也散了些。
千歌眼见着无名将四人挨个检查完,又是跟几人聊了会天说说笑笑,才跟着无名出了房间。
“她们怎么样?”
刚出房间,千歌就小声问道,不过看无名的样子应该还好。
“好多了,一开始这几人高烧不退,现在在逐渐退烧,只是还要时刻观察注意着,防止病严重。王……”
千歌似笑非笑地看了无名一眼:“不是说了么,叫我小歌。”
“……”无名一囧,直白道,“草民叫不出口。”
“这里的话还是别叫的好,我怕她们不习惯。”
不习惯的话,就连打下手这种技术含量不高的活她都没法做了好么?!千歌在心里泪奔一把,又问道,“这样的房间有多少?”
无名想了想,摇摇头:“没数过,不过这边只要是基本完好的院子都住了人。我每天都要将这些人检查个遍才算完事,基本上一天的功夫就这样过去了。”
好多灾民!千歌心里一紧,不过想想这些人正在好转,心又放松了些,不再多问,跟着无名走进下一间房间。
两人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检查着度过了整个上午。回了住处,千歌有些疲惫,吃了几口,小睡片刻后又跟着无名。闻渊上午被忽悠地留在西处,下午说什么也要跟着千歌和无名。千歌犹豫了一阵,才点头同意。
一个下午又是在忙碌中度过,不过比较好的是有闻渊这种专业人士的帮忙,下午的进度显然加快,三人比往常无名一人时早了一个时辰回住处。千歌利用这时间,完全弄明白其他大夫的分布况。
城内原本五个大夫,将所有病人安排在一起方便治疗,却不想恰恰因此让许多人病加重。无解进来之后,当机立断地将病人分类,每类安排两名大夫,病最重的由无解本人与另一名医术不错的大夫负责。那些大夫也是怕传染,因此干脆在自己负责的区域附近寻了地方住着,只有无解每天在东区和外面来回转悠,艺高人胆大啊!
闻渊在一边默默听着偶像的事迹,偶尔提些问题,眼中焕发着从未有过的明亮神采,让无意间看见的千歌在一边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本来千歌准备等无解回来,大家一起吃晚饭,不过无名却说不用,千歌也就没有坚持。显然无名对自己师父的了解不止一丢丢,无解回来的时候显然很疲惫,饭也不吃,径直回卧房洗漱睡觉,无名对此见怪不怪,倒是让千歌和闻渊吃了一惊。
到底是需要多强的工作量,才能让一个健康的成年女子累成这样?
千歌对无名说第二天要去东边看的时候,无名摇了摇头:“东边的事我是做不了主的,师父说能进去才能,就连我也不能去。”
“可是无解已经睡了,我怎么问啊?”
“王爷,恕草民直言,你去了那里帮不帮得上忙倒在其次,若是染上了病就不好办了。师父之所以将东边的完全隔离开,就是因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