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原来火山也是懂人情的啊,钱灵犀松了一大口气,备受虐待的小屁股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谢谢。”忸怩了半天,她还是小小声的挤出两个字。
钱文佐分明听到了,瞥了她一眼,却没有回应。老人家心情不好,就别招惹他了吧。钱灵犀知趣的没有多嘴,一路都保持着安静。
等到了钱文俊家门外,钱文佐犹豫了一下,钱灵犀适时道,“大伯,要不要我先问问?”
要是钱湘君还在,就直接进去要人,要是她不在,就不必耽搁,直接杀到嵊州去。毫无疑问,钱文佐也是这个想法,由钱灵犀这个小孩子出面,是再合适不过了。
消息很快就被套了出来,那车接了钱慧君过来之后,就立即去了嵊州,钱文佐也不必停留,吩咐车夫立即追去。
跑了一上午,就算是坐在马车里,也是会饿的。尤其是最近食量大增的钱灵犀,更加受不了。只觉胃里火烧火燎的,极是难受。但她也知道现在不可能有时间停下来给自己吃饭,只能揉着咕咕叫的小肚子强制忍耐。
“停车。”在路过一间酒楼时,钱文佐意外的叫了停车,买了一堆的包子大饼,要了一壶茶水,递到小侄女面前。
嘿嘿,那她就不客气了。钱灵犀美美的吃饱喝足,还歪在大伯身上又睡着了。钱文佐不动声色的将她的小脑袋换到自己另一条还没被压麻的腿上,又脱下外衫给她盖着,目视前方,眉头拧成深深的川字。
等钱灵犀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过他们也赶到了去嵊州路上的第一个小镇,钱文佐正在挨家挨户的打听马车夫老周的消息。
看看那一包大伯几乎没动过的干粮,钱灵犀忽地觉得,这位外貌严肃,又重男轻女的大伯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起码,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女儿。
这小镇不大,每天来来往往的马车夫也就是那几个。于是费了一柱香的工夫,他们就寻到了钱慧君她们下榻的客栈。
当看到父亲从天而降的出现在面前时,钱湘君彻底傻掉了,呆在那儿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钱灵犀担心的扯着大伯的衣角,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可千万别在这里发飙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钱文佐看一眼害怕得直打哆嗦的女儿,又看一眼还维持表面镇定的钱慧君,紧绷的嘴角奇异的缓和了下来,“慧君,你家里遇到这么大的难事怎么不跟叔叔伯伯们说?这要去嵊州,也该是堂伯陪着你们才是。湘君,你今晚带着灵丫就歇在这边,爹到隔壁租间房,明早一起上路。”
这……这峰回路转的也太神奇了吧?别说钱湘君没回过神来,连钱灵犀也犯了傻。只有钱慧君,暗暗咬碎银牙。这下,她的如意算盘可彻底毁了!
钱慧君哪有这么好心的带钱湘君上嵊州去会情郎?她不过是想鼓动着钱湘君和陈昆玉私奔,然后自己一家就可以负荆请罪的前去荣阳了。
这是她想过最为可行的法子,当然,到时如果要问起来,她可以把所有的脏水泼在钱湘君身上,自己反而做出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模样。就算钱湘君要反咬一口,但私奔的丑行已经做下,还有谁会相信她的清白?
至于说到莫氏对她们家的小小恩惠,那在钱慧君心中完全一文不值。所以她早就下定了决心,钱湘君愿意跟陈昆玉走便罢,若是不肯,她也会想个法子把她随便推上哪一条船,总之是让她有借口去投奔国公府就行了。
这就是她精心布置的“契机”。却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给钱文佐发现,坏了好事。难道就此放弃吗?钱慧君不甘心。
她暗自思忖,钱文佐要陪她们去嵊州,无非是想挣个好名声罢了。自己是否能利用这个机会反败为胜呢?她的目光落在钱湘君的身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要这丫头自己不争气,谁也拦不住!
是夜,三个堂姐妹挤在了一张床上,先后入梦。
钱灵犀依旧很悲催的掉进那个窖井里做苦力,经过几天的适应,她发现那葫芦是个黑白颠倒的家伙。白天怎么睡都不会来烦她,只有晚上,一旦入眠,立即就被它抓去打洞了。但两天的辛劳,还是有了点小小的成就。起码那洞穴日渐宽敞,昨天给了她一盏灯,今天还多给了她一把小锄头。
干吧,钱灵犀认命的根据萤火虫灯的指引,继续开挖,而在葫芦里,依旧是那只绿团子的天下。只是今天,还没等它开始例行的活动,就感觉到又有人在窃取它的能量了。
绿团子怒了。
火大的滚到葫芦底的某个方位那儿,使劲蹦跶几下,葫芦里结出了密密的网,一旦有外力的侵入,便有细细的雷电回传过去。
对方立即老实了。
但没过多久,不知是感受到了什么,绿团子抓狂的在地下又打起了滚。它拼了命般往葫芦口飞去,却总在飞到一半时就无力的坠落下来。
绿团子气恼的在地上团团打转,忽地想出了个办法,它紧紧的贴在葫芦底上,急速转动到极致,引动了风。
风越聚越大,很快就形成如龙卷风般的气流,天然形成一股吸力。将葫芦外一股细细的绿色能量被引了进来,但那能量外面还笼罩着一层黑色的瘴气,也一同被吸了进来。
绿团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它就象是个任性的小孩,一意孤行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