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晟旻接话,“所以你打算私自卖掉郑记,然后卷银子跑路?”
“跑路未免太难听了,郑某只是想拿到自己应得的。”
“你也知道离秦参将调值还有一年,那些商贾如何敢在这时候买下郑记?”
“自然不是这时候卖,郑某只是先和他们谈谈,郑记太大,不可能一下子就交易完成,我的打算是接下来一年慢慢交接,这样也能更保险些。”
“原来如此。”
成晟旻恍然,这倒说得通了。
霍谨博却不信他的话,厉声道:“你在撒谎,你确实想跑路,但不是一年后,而是现在,甚至就是几天后!”
郑术麟瞳孔一缩,紧接着茫然地看向霍谨博,“公子何出此言,这,这给郑某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时候把郑记卖了啊。”
“你现在确实卖不了郑记,因为根本没人敢买,但你可以忽悠那些商贾先交定金,他们一个人根本吃不下郑记,只能多人瓜分,每个人出一笔定金,加起来也不是小数。”
“除此以外,你还可以借口银子放在他们手中不保险,万一他们哪天突发兴起想开个铺子把钱赔了,那一年后就没了买郑记的银子,所以你要求他们必须把准备买下郑记的银子存进汇通钱庄,对吗?”
郑术麟低下头,眼中满是惊骇,他都不敢抬头看霍谨博一眼。
他是怎么知道的!
成晟旻知道霍谨博为什么知道这个,因为前几天他告诉霍谨博有几个商贾突然将存在别处的银子全都转存进了汇通钱庄。
那时候他只是习惯性告诉霍谨博汇通钱庄的消息,他怎么也想不到霍谨博能把这些和郑术麟联系在一起。
可仔细想想霍谨博的话,确实要比郑术麟自己说的更解释得通。
霍谨博的话还在继续,“还有一点你也说了谎,你想跑路并非是因为秦参将对你不公,而是因为你知道秦参将这座靠山很快就会倒下,所以你要提前离开。”
郑术麟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成晟旻面色一狠,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没听到问话吗?”
郑术麟吃痛,双眼无神,愣愣地看着霍谨博,“郑某听不明白公子的话。”
霍谨博淡定地吐出两个字,“肃州!”
郑术麟终于维持不住表情,眼中满是骇然,“你,你!”
“上个月二十六日,外东城四城门戒严,巡捕营以郑记失窃为由抓走十几个人,其中就有成国公府派去求援的三人,戒严令是秦参将下的,真要查到外东城,秦参将绝对逃不过去。”
“可很多人忘了秦参将戒严的原因是郑记失窃,是谁告诉他郑记失窃呢?自然是你——郑老板,想要四城门戒严的人并非秦参将,而是你对不对!”
郑术麟艰难地吞咽口水,仍然在嘴硬,“我听不懂公子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一会儿你就懂了,”霍谨博看向成晟旻。
成晟旻将郑术麟扔到地上,直接一脚踩上去,瞬间一声“咔嚓”声响起,郑术麟的小腿骨被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