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得,暖玉也懂得害羞啊!”秦康开怀笑道:“既是如此,那朕也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这就赶路去吧!不过,刚才朕所说的,给你备嫁妆之事可真是一言九鼎,绝不是随口说说的。”
苏暖玉刚刚那杯酒喝得急,此时脸上已经开始泛红,在场诸人更加以为她在害羞。苏暖玉也不去多想别人都什么心思,向皇帝谢了恩,说了道别之语,上了马车。胡少泽也垂涎着脸跟着钻进了车厢之中,苏暖玉板着脸赶他他也不走,乐得唐秋雁偷笑不已。
马车只是将他们送到了城外渡口,河面上早已停泊着一艘两层的官船,从船头甲板上放下来供乘客上船的宽阔踏板,秦显一马当先上了船。
一阵扰攘折腾后,人马行李尽皆上了船。掌舵的命水手们收了锚,座舟扬帆启程,一路顺风。
从长安出发前往楚都荆州城,沿水路顺风顺水只需三日功夫。因此一上船秦显便为每人分派了房间,他与苏暖玉相邻两间,心海心涛一间,胡少泽柳怀赫一间,苏亦亨一间,江喜美与唐秋雁一间,张妈带着秦栋住在秦显隔壁一间。
适才苏暖玉喝过酒后有些犯晕,在马车中一直都是闭目养神着的。此时上了船,等秦显把房间分配好,她就将自己关在房间,躺在床上略加休憩一番。
等她一觉醒来,首先撞入耳膜的便是木桨划打着水面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睁开眼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懒待动弹。直到门上传来敲门声。
“暖玉,你睡着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听得出来,是胡少泽的声音。
“你等一下!”苏暖玉翻身起床,整理了一下头发衣裙,不知道是船行时稍带摇晃还是她头脑未加清醒,走起路来有些站不稳似的。她开了门,倚在门边,问他:“我刚睡醒。你找我有事吗?”
“准备吃午饭啦,你不饿吗?王爷让我来看看你,问你是出去一道吃还是让人送到你房间里来。”
没想到她竟然一觉好眠到现在,苏暖玉难为情地笑了笑。
“那我亦亨弟呢?”
“他和心海心涛他们在一道吃着呢。”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搞特殊了,就跟你们一起吃好了。”苏暖玉掩上了门,跟着胡少泽往饭厅而去。
饭厅设在最上层,靠近船头之上,从打起的窗户中可看到外面的甲板及流动的风景,同时饱眼福及口福。
小圆桌边放了四张凳子,秦显坐在上首,柳怀赫坐在秦显左手边,苏暖玉便挨着柳怀赫坐了,胡少泽坐在秦显及苏暖玉之间。
吃饭的时候,那胡少泽便大献殷勤,问苏暖玉喜欢吃什么菜,不断地为她夹菜。秦显及柳怀赫两人便惊愕地瞪着他。
“胡少泽,众目睽睽之下,你的行为举止不能端正一些吗?”柳怀赫看不过去了,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为心上人布菜,就是行为不端正吗?”胡少泽不以为意地反驳道。“要是你的心上人为你端茶递水添饭加菜,你不乐坏才怪!柳大人什么都好,就是爱假正经。”
“你你你”柳怀赫“咻”地一下红了脸,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胡少泽,好好吃你的饭,不要贫嘴!”苏暖玉对他的殷勤之举也不甚待见似的,轻蹙双眉,嗔道:“你不用照顾我,我自己有手!”接着又转头笑盈盈地对柳怀赫说道:“柳大人,胡少泽是出了名的爱胡说八道,你可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柳大人一表人材温文尔雅年轻有为,他是在嫉妒你呢。”
“苏姑娘”即使是假正经之人,异性的恭维之语还是受用的。一时间柳怀赫赧红了脸,看向她的眼神之中却满是欢喜之情。
“我我我”胡少泽耷拉着脸,一副受尽冷落的怨妇模样。“暖玉你太过分了!我是名声不好倒也罢了,他柳怀赫哪里有那么好了,你就那么喜欢他?楚王可比他好得多多了,再怎么你也应该先喜欢楚王呀!”
“咳咳咳”正在一边喝汤一边看好戏的秦显没想到胡少泽突发惊人之语,一时间汤水呛在了喉咙口,剧烈地咳嗽不已。
苏暖玉也是惊得差点喷饭,偷偷斜眼朝秦显看过去时,对方也正一边喝水顺气一边假装不经意地看她。一时间苏暖玉仿佛作贼当场被抓一般地赶紧收回眼光,凶巴巴地对胡少泽说道:“胡少泽,你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地胡说八道的话,我叫苏亦亨把你丢到河里喂鱼!”
“唉哟我这张嘴,讨打!”胡少泽自知失言,尴尬不已地掌了自己嘴巴两下,总算是安静下来正经吃饭了。
苏暖玉心里怦怦地狂跳不已,真奇怪了胡少泽瞎说一句不着边的话她慌张什么?桌上饭菜精致,吃入口中却食不知味。
相反秦显却心情一片大好,觉得今日之饭菜实在可口美味,眼底眉梢,尽是掩藏不住的得意之色。这个胡少泽平常没说过几句中听的话,唯有今天倒说了句人话。
因为胡少泽坏了气氛,所以吃过饭大家四下散了,也没说找个节目来娱乐娱乐。
苏暖玉信步上了甲板,感受一番乘风破浪的豪迈之感。河面宽阔宁静,有轻微的风吹拂在身上,之前的头晕不适感稍微减轻。不过正是乍暖还寒时候,苏暖玉吹了一会儿风,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外面风大,你身子弱,当心着凉了!”
陡然间,一个温柔中带着关切的声音响了起来。苏暖玉侧目望去,秦显不知什么时候靠了上来,与她并排站着。想到刚才胡少泽带玩笑性质的话语,苏暖玉心里又突突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