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小姐,不用担心,她知道这里最近出了点儿事。”
“你给她打电话了吗?”
“没,最近没打。”
“那去打一个吧,每天都打一个。让老人知道你的情况,这样好一点儿。”
“谢谢你。”露西说道。她下去拿另一个托盘时,良心有些不安,这一家的病情让她没时间去想其他的,她决定在给塞德里克送完午餐后就和马普尔小姐通个电话。
庄园里现在只有一名护士,她在楼梯转角的地方碰见了露西,两人互相问了好。
塞德里克坐在床上,看起来非常整洁、干净,让人不敢相信。他正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你好,露西,”他问候道,“今天又给我带了什么喝的?希望你没撞见那个讨人嫌的护士,用词太没礼貌,不知道怎么的,总是称呼我为‘我们’。‘我们今天早上感觉怎么样?我们睡得好吗?哦,我们太听话了,总是把床单乱扔。’”他用尖尖的假声模仿起护士讲究的说话腔调。
“你看起来精神不错,”露西说,“在忙着写什么呢?”
“计划,”塞德里克说,“等老头儿死了之后改造这儿的计划。这是一块很好的土地,我没拿定主意:是我自己开发一部分呢,还是一起卖掉,这块地用于工业用途还是很有价值的,庄园可以改建成疗养院或者学校。我还没想好,或者只卖一半,用那笔钱对另一半进行大改造。我还没想好,你觉得哪种方案更好?”
“还不是你的呢。”露西冷冰冰地答道。
“终究是我的,”塞德里克说,“这不像其他东西,它不能分,全都是我的,如果我高价把这块土地卖了,这笔钱就是资产,而不是收入,那我就不用缴税了,到时钱就多得可以当纸烧了,想想吧。”
“我一直觉得你对钱财相当不屑。”露西说。
“没钱的时候,我当然不屑,”塞德里克说,“那样才显得高贵,露西,你真是个漂亮姑娘,还是因为我太久没见过美女了,才这样认为?”
“应该是太久没出门了。”露西说。
“还在忙着照顾大家,管理家务呢!”
“看来已经有人‘照顾’过你了。”露西看着塞德里克,说道。
“那个蠢护士,”塞德里克情绪有些激动,“你参加阿尔弗雷德的死因审判了?是什么原因?”
“死因审判延期了。”露西说。
“警察太谨慎了,这种群体投毒事件会让人发生一些变化,不是吗?我指的是精神方面,而不是生理方面。”他接着说道,“姑娘,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
“嗯。”露西说道。
“小亚历山大已经回学校了?”
“应该还跟斯托塔德在一块,他们应该是后天才开学。”
吃午饭前,露西走到电话旁,给马普尔小姐打了个电话。
“非常抱歉我没能过去看你,最近太忙了。”
“亲爱的,没事,没事。再说,现在也没事可做,我们只能等了。”
“嗯,但等什么呢?”
“麦吉利卡迪夫人应该马上就会回家了,”马普尔小姐说,“我给她写信让她立刻飞回来,我说这是她的义务,所以,亲爱的,别太担心。”她的声音非常和气,让人很安心。
“你不觉得……”露西欲言又止。
“觉得还会有人被害?哦,亲爱的,我可不希望再有人死了,但谁也说不准,如果真有人动了恶念,必做出极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