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慧云为救父亲,四处奔走,花钱买通,最后打听到一些事情的原委,听了赵季明的哄骗,只身深夜来了县衙。
谁知她父亲早已被灌下毒酒,只剩了最后一口气在牢里,赵季明骗她过来,不过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姿色,被那权贵给看中了。
阿蓁听着施慧云如此地描述那位权贵,不用细想便能猜到是谁,这般荒淫无道,强抢民女,除了六皇子,上京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施慧云抽抽噎噎说完,哭得帕子都能拧出水来了,“赵季明与那权贵只手遮天,不准我离开万安县,我求告无门,今日才那般决绝投河的,姑娘,你一定要让你家大人替我做主啊,呜呜呜”
“施姑娘且安心在这县衙里住下等着传唤,我定会将姑娘方才所说的禀明,让大人替你做主的,你切莫再要寻短见了。”
阿蓁给施慧云递了一张新帕子,安慰好她,又传人送了些吃食进来,才起身出去,打算回主屋去找太子与他言明原委,没想到太子一直在门外等着她。
她刚动了动唇瓣,想同太子说施慧云方才所述之事,没想到身上突然就被太子罩上了一件新的披风,搂着她的腰往主屋走。
萧宴祈偏头看着小姑娘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皱着眉,心疼道:
“披风给了旁人都被冻傻了,我吩咐人给你准备了姜汤,先回屋喝下,有什么事,等你暖了身子再说。”
“给那位施姑娘也送一碗过去吧,”阿蓁被太子这么一说确实感到了几分冷意,拢紧了一些身上的披风,往太子身上靠着,傻笑道。
萧宴祈轻敲一记阿蓁的脑门:“她自有郎中医治开药,你先管好你自己,保佑别染上风寒,我还没教训你方才不管不顾就想冲进水里救人的事呢!”
进屋后,萧宴祈直接抱着小姑娘在床榻边坐下,端起碗亲自给小姑娘灌了一碗浓浓的姜汤下去,看着人发汗了,才给人解了披风。
阿蓁撅着嘴道:“这不是人命关天嘛,方才那般情急,若是没人下去,那姑娘丧命了这么办?再说我早就在汤池里学会了凫水,就算下去也会没事的啦。”
萧宴祈微微有些气极,打了一下小姑娘的屁股,语气凶狠,教训人道:“关天都不关你的事,往后就是孤落水你都不能这么不管不顾,谁都没你重要。”
阿蓁抬手环上太子的脖子,将他环得近些,在他的下巴处亲了亲,撒娇道:
“殿下不要生气嘛,以后阿蓁尽量不这么冲动,但殿下落水阿蓁是一定会这般不管不顾的,殿下在阿蓁心里也是最重要的!”
萧宴祈捏了捏小姑娘的脸,又气又无奈道:“别以为这般撒娇孤就拿你没办法了!再有下回,就等着挨板子!”
阿蓁才不信太子真的舍得打她呢,平日里她吹多了一会儿风太子都心疼得要死。
她有恃无恐,朝太子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随后进入正题,同太子说起了正事,将方才那施慧云所说的话全都转述给了太子。
“那施姑娘的遭遇真是可怜,赵县令他们真是太可恶了,殿下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萧宴祈听完阿蓁的转述,也眉头紧锁,没想到这赵季明不仅贪赃枉法,手上还沾了人命,“大晋尸位素餐的官员还是太多了,是该好好清理一番了。”
阿蓁握紧拳头,在一旁附和道:“还有六皇子!她这些年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好姑娘呢,当初在听雪阁的时候,阿蓁幸得遇到了殿下,才没被他欺负!”
想到那日在听雪阁遇到阿蓁时的情形,萧宴祈心中不由涌起一阵后怕,眸光彻底暗了下来。
是该让那对母子团圆了
施慧云投河前在桥上的一番话现下在整个万安县传得沸沸扬扬,已经有百姓察觉赋税的猫腻。
纷纷聚集在一处商讨着,其中不知是谁道出了这县里来了巡查御史一事,现下已经有人在开始写状纸,准备要状告赵季明了。
赵季明等人知晓施慧云今日在桥上的壮举,以及施慧云被太子救回了县衙,此刻也乱了阵脚。
只是仍旧寻不到六皇子,他们只好快马加鞭,派人往上京送信去给梁斌和许明远。
但被太子派的人在城门处就给截了下来。
看到前去送信的官差折了回来,赵季明等人心知是逃不过去了,无力地瘫软在地,天刚擦黑,就被县衙的人抓拿去了大牢里待审。
翌日,萧宴祈还没开始审问赵季明等人,便有百姓前来敲噔闻鼓,状告赵季明欺上瞒下私自增收赋税一事。
如此一来,赵季明一行人的罪行算是人证物证齐全,萧宴祈直接将人收押,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回京,将人送往大理寺受审。
只是现在还差了一个不知所踪的主谋萧宴珏去了何处,萧宴祈那日吩咐夜一派人去查已经确定人不在上京。
但这几日不仅赵季明等人寻不到人,就连他派出的几波人也捉拿无果,梁斌等人似乎也在着急寻找,这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明日将赵季明等人送去了大理寺受审,萧宴珏这个主谋受了大理寺的传唤若还不出现,那便能张贴海捕文书。
这逃亡的日子想来那素来养尊处优的蠢货也受不了几日。
是以萧宴祈也不急。
施慧云见杀父仇人被收押入狱,待退了公堂回了小院后,痛哭流涕跪下对萧宴祈和阿蓁道谢:“谢谢大人和姑娘,请受慧云一拜!”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