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头疼得就快炸开了!
吉祥脑子里乱得像一窝蜂,无处逃脱疯狂啃噬脑髓。
她什么都顾不得想了,额头抵着裴砚舟宽阔后背,双手从身后环抱住他,贪婪地呼吸着他独有的清雅幽馨。
裴砚舟兀自思索,还没发现被她当众冒犯。
“以李穆的狠绝手段,怎会留下崔家一个孤女?斩草不除根,难道他有把柄在崔贞手上?”
魏平好半晌没等到发话,回头想叫声大人,眼瞅他和小祥子又抱上了,突然有种脑门被驴踢坏的无力感。
真要命,这还在查案子,两人怎么都不分场合。
吉祥从裴砚舟身上吸足了灵气,头晕不适感逐渐散去,模糊的记忆再度沉睡。
她只记得宁为玉碎那句,想当然为崔贞鸣不平。
“父债子偿,那李铮也是该死,崔贞和笙根报仇情有可原,大人能不能饶了他们?”
裴砚舟惊觉身后绵软的触感,低头看见缠上腰间的那双小手,羞恼地掰开她手腕,沉声呵斥。
“你忘了卞芦花?那厨娘是无辜的!”
吉祥都不记得怎么抱上去的,被他无情推到一旁,手指抓了把空气略显尴尬。
“对啊,笙根也是的,他杀害厨娘大错特错。法不容情,大人当我没说。”
她好歹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原地立正装老实。
裴砚舟警惕地跟她保持距离,大有避如蛇蝎的意味,拂袖走出几步远,还回头睨她一眼。
“讨厌,谁稀罕抱你,手都要烂掉了。”
吉祥怄得左手拍右手,力气没收住把自己抽疼了,嘴里哎呦着捂住手吹口气。
笙根再抬眼看到裴砚舟,脸上已不见悔恨懊丧,平静得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小人可以招供,但裴大人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吉祥怕自己听错了:“你都被抓到现行了,还敢跟大人提条件?”
魏平气得想拔刀,骂他不知天高地厚。
裴砚舟扬手制止他们吵嚷,不动声色地看向笙根:“你说。”
“其一,你要护住阿慧不受任何人伤害,每日派大夫为她诊治直到痊愈。”
“如果崔贞不是幕后主谋,本官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
笙根很明显松口气:“阿慧是清白的,大人切记言之有信,否则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
裴砚舟不屑理会他的恐吓:“说说你的第二个条件。”
“子夜之前,裴大人若能让李穆当众承认私吞粮款陷害崔焕,小人死亦瞑目。”
这、这可能吗?
吉祥不是怀疑裴砚舟的能力,但在短短数个时辰之内找到李穆的罪证,岂不是比大海捞针还难!
这点时间都不够她看完案卷。
“大人,七日期限就快到了。”魏平担心裴砚舟冲动答应笙根,眼下当务之急就是结案,而不是另查旧案。
他们能想到的后果,裴砚舟只会想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