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嫂子抱着他的脖子在耳边细细地叫叔叔,叫老公,不停地吻他的脸和耳朵,然后用令人无法抗拒的声调求他,不想去医院了,带我回你家吧。
在梁如琢这儿小嫂子就是一位娇宠的小公主,梁如琢疼着他,什么都依着他。
污物干在了他冷白的皮肤上,梁如琢挽起袖子给他仔细搓干净。
小嫂子和在维加斯的酒店里一样乖,缩在浴缸一角,不过现在不会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臂了,而是抱着腿静默着,轻声跟他说谢谢。
梁如琢吻了吻他浸湿的头发,把小嫂子提到浴缸边缘,用手蒙住他的眼睛,快速地检查了一下他后面有没有受伤。
“不用这么细致。”
文羚拨开他的手,自己把手指塞进去胡乱清洗。
“宝贝,别这么野蛮。”
梁如琢单手捉住他两个腕子,替他细细洗干净了,涂上一层药膏。
文羚低着头枕在他肩窝里,睫毛轻颤。
“又麻烦你了。”
他抱歉地亲了亲梁如琢的脖颈,无奈笑笑,“我又变脏了一点。”
“没有,我会帮你洗干净。”
昨天的心悸感又一次出现,梁如琢闭了闭眼睛,安慰他,“以后也不会更糟了。”
他的声音醇和,无形的语调化为有形的温柔,如同身上的丝绸浴衣一样抚摸着他。
梁如琢去厨房把粥熬上,再撒上一把盐和切丝的蔬菜。自从买了这套跃层,他从来不自己动手做饭,不是点外卖就是干脆出去吃,直到小嫂子住过来的那两个星期,厨房才重新有了烟火气。
他夹着半支烟走出去,本想在见嫂子前掐灭,却被眼前的光景震撼。
嫂子坐在玻璃墙边,发梢滴水弄湿了丝绸浴衣,领口滑落露出大片肩膀,皮肤下的骨骼随着窗外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光线变化明暗,肩胛上的乌鸦刺青几乎要撞破他冷白的身体振翼而飞。
文羚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拿走了他手里的半支烟,叼在嘴里不甚熟练地吐出一口烟雾。嫂子的表情是麻木的,和夜店女王卷下破碎的丝袜跟今晚的伴侣要几张钞票时一样的厌倦。
梁如琢从背后抱上他的细腰,安静地等待小嫂子吸尽半支烟。他抽走嫂子叼着的烟蒂,在车水马龙皆只能视作光点的高空玻璃幕前与他接吻。
“sweetie,这是你这辈子最后半支烟。”
梁如琢微笑着吻他鼻梁上的小红痣,摸出自己兜里的烟盒和打火机扔进垃圾桶苦笑,“我真是太爱你了,以后熬夜画图也只能靠咖啡打起精神。”
“你不用为了我戒……”文羚感觉到他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胸,紧接着两声脆响,胸前的翡翠钉环被梁如琢单用食指和中指夹碎,彻底拆了下来。
文羚瞪大眼睛。
梁如琢单膝跪在他身边,替他捡走身上的几截碎玉托在手心里,表情宁静而专注,就像求婚那样认真。
“留在我这儿。”
文羚不敢直视他:“都已经碎了,留在你那儿就留在你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