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不是厌恶,准确说是眼红。
他知道这人在田恬心里应该淡得连影子都没了,可他毕竟拥有过二十出头的田恬全部的天真热烈。
别人把他们放到一起相提并论令他讨厌,但他自己也会忍不住那么做。田恬从来没说过前男友一个“不”字,苏聿容知道田恬的性格是不会轻易背后说人短的,这本来是个优点,可在这件事上就是苏聿容眼里的缺点。
“我跟你前任相比,你觉得谁更好?”
全天下的男男女女好像都逃不过这个问题,可这个问题太蠢了,他拒绝去想,更拒绝问出口。他劝自己往前看,往前看什么没有?他们死了还能葬入双墓。
酒过三巡,苏聿容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没有起身去一旁接,就坐在原位接起来低声讲起电话,很不礼貌,引得苏白壶偏头侧目看他。
“聿容,陈师送我到家啦。怎么发了张照片就没声了,干嘛去了?”
苏聿容:“我在外面吃饭。”
“应酬吗?喝酒没有?”
“喝了。”
“大概几点结束?我来接你?陈师回家了。”
苏白壶的司机在外面等着,他可以坐他的车走,再不济也能叫代驾,苏聿容想了想,说:“我这边人多,我爸也在,你还愿意来接我吗?”
那边田恬似乎有点犹豫,最后他还是说:“愿意啊,你觉得ok就行。”
苏聿容唇角终于勾起一点弧度:“好,一会儿提前给你发消息。”
约莫十点,苏白壶终于宣布杯中酒喝完就散场,众人都喝得微醺,从阁楼坐电梯直接下到一楼,门口停着一溜车,各人的司机都已候着了。
一辆很不起眼的li7停靠在一边,驾驶座车窗摇下来,苏聿容看见了田恬,接着他接到田恬的电话,他问:“你左边的是你父亲吗?我用不用过去打个招呼?还是我在车里等你?”
苏聿容柔声说:“过来。”
他看着车熄了火,车门打开,他的男朋友侧身拿了样东西,然后朝这边走来。中途他脚步顿了下,也许是才看到最边上的安文甫,但他只顿了一瞬,仍旧从容地走过来。
走到苏聿容面前,他把手里的保温杯交给他,这是之前给他装过姜茶那个杯子。
“蜂蜜水,冲得淡,不甜。”
“好。”
旁边在进行告别寒暄的人有的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但他们身边常年都围满了人,田恬的出现不足以让他们十分留意关心。除了安文甫。
他见他径直走向另一个男人,旁若无人。他死死盯着他,牙齿轻轻发颤,他心想:看我一眼,看我一眼,看我一眼,你他妈的看我一眼!!你不能这样……
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吃。
苏聿容轻轻拍了拍他父亲的肩,苏白壶转过身来,见到一个英俊健朗的青年。
“爸爸,这位是田恬。”
苏白壶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瞬,然后才伸出右手:“你好,幸会。”
田恬也伸出右手:“您好,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