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皆头束双髻,上身□,仅臂弯绕着飘长的丝带,轻薄柔美的丝裙缠在杨柳纤腰上,赤着双足,修长的玉腿在内隐隐欲现……
山风徐来,众美人儿衣裙飘曳,巾带飞舞,恍恍惚如敦煌壁画中的飞仙娘子!
众人都看呆了。
飞仙宫……竟是这般飞仙……
“来上面,就是听个曲,解解乏。”单爵爷引着众位贵客入殿落座了,“这些个飞仙娘子,是老夫刻意□出来为贵客准备的小礼。来,王爷、世子们请坐,”他舒适的倚靠在了紫檀祥云躺椅之上,“天气热啊,给诸位贵客上些清凉的……”
众飞仙檀口称诺,朝上盈盈一拜。
顷刻间自分六处,一左一右,服侍在蓁王爷和五位世子身边。余下的候立中场,摆弄着小童抬上的腰鼓、拍板、长笛、横箫、芦笙、琵琶、阮弦、箜篌……调音列队。
令月见惯了这样的香艳,没什么不适反映,此时还正好可以随着众侍卫肆无忌惮的视线观察四围。
那些飞仙娘子们,一个个或艳丽丰韵或淡雅轻薄,皆是一身香艳,满目春情……那模样、身段,特别是身上那股超凡脱俗的仙气,狠比金水河的花坊十魁要高出一筹!
丝竹缓起,晚宴正式开始。
稀奇的是,众贵客身前均是空空,无案台摆放。这菜肴……放哪里?众人都有些莫名的疑惑。
单爵爷看在眼里,但笑不语。
击节声响后,只见两排手捧托盘的半裸侍女走上殿来。一个个唇红齿白、霞姿月韵,模样也是不俗。
“南唐孙司空的‘肉台盘’,诸位听说过吧?”单裟丁笑眯眯的注解着,“今晚上,让各位贵客也享受下南唐遗风!”
令月突的有些恍悟——南唐孙晟官至司空,好女色奢靡,每食不设儿案,使众妓各执一器环立而侍,号肉台盘。
今日这凌霄宫,真要让人大开眼界了!
“诸位平素在外谋事,都多有顾忌。今,客随主便,在咱家这里,就要肆意开怀!”单爵爷大笑着端起了美人手中的佳酿,“谁不喝咱家这杯的敦煌飞仙,谁就是不给咱家面子!”
刘得胜、谢平安、贾春雷之流本就是声色场上的恶鬼,当下眉开眼笑,赞声呼应;李成器、方光宗、袁螭也是恭敬不如从命,欣然受之。
凌霄宫,真为男人的极乐地。
歌为穿云裂石之音,舞为刻羽引宫之技,
这里的飞仙酒,可是敞开了供应。远处的瓜果佳肴,只要贵客眼神一到,便会有专门的舞姬,反腰贴地,衔起席上选中之珍;再由贴身美姬接力,用樱唇送来……
曲不醉人,舞不醉人,娘子醉人。
环伺的众侍卫那可是难受的紧。他们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景,瞧着满堂白光的□红晕……一个个皆如雪狮子向火,浑身消融难耐,恨不得马上扑了上去……忍,只能偷偷瞄着,一忍再忍。
令月却没什么不适,她装着难受的样子,用余光偷偷瞧着自家公子。
——袁螭今夜的心情也是大好,在两侧美人的樱唇伺候下,竟喝了一杯又一杯!
令月在心里暗笑,就他那点小破酒量,待会还不知要醉成什么样子呢……
日落西山,月升东海。盛宴过后,残羹满地。
令月及两位左军侍卫手足无措的跟在东倒西歪的两女一男身后。
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两位飞仙娘子掺着醉的一塌糊涂的袁螭行到了后院听雨阁。
这凌霄行宫竟宏大至此,这六位贵客,竟分是一人一楼。
众人撞进了听雨阁内间,才发现内中火烛如昼,床具早已备好,连熏香都提前备上了。
玳瑁之床,翡翠之帐,真真是极尽奢靡。
二美将大醉的袁螭放到了床榻之上,开始伺候更衣。
该办事了……令月及两位侍卫识相的向后转,却不想那袁螭突然大笑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来!美人儿!喝酒!”他手舞足蹈的抓住一飞仙娘子,又伸手掐住另一女子的脖子!
两女刚想轻语劝解,却见他又突的发狂,两手开合,“砰!砰……”的撞起二人来!
天啊!要出人命了!令月三人赶紧返身回来帮手,可是那袁螭疯魔的厉害,掐着二女的脖子,自床上疯到床下,又笑又叫,又撞又摔,就是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