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铿锵有力,缓缓说着,面色无恙。
吴意继续挑眉,面前这个人才是二呆的真实面目吗?果然不愧是少年将军,光是身上的气势就足以让人畏惧。
“只是不知隐庄主与如花有何过节,竟然对一个柔弱女子出手。”
隐游面色沉了沉,他刚才看见吴意闪身的身形,不吃惊那是假的。那样疾快的动作,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做到。但是她身上却没有丝毫内力。所以想进一步试探,说是出手,不如说是错招,但是却被甄义天看见了。即使他知道自己并不想伤吴意,但是却会说出此番话来。对自己十分不利。
“甄将军说笑了,在下怎么可能对如花出手呢?在下对如花可是仰慕已久,此时见如花来赴约,欢喜还来不及呢。”
吴意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说谎也不打草稿,他哪只眼睛看见自己是来赴约的?要说赴约,二呆也约了自己呢。
“哦?”甄义天笑了笑,转头看向吴意,“如花是来赴约的吗?”
“不是。”
吴意很不给面子斩钉截铁的回复。意料之中的看见了隐游脸上一闪而逝的恼意。她对于二呆这个失踪三年的将军是怎么混过去的还是挺有兴趣的。“本小姐是来赴甄将军的约的。”
隐游皱眉,直直的看了吴意半晌,终是转身离去。
吴意笑了笑,和甄义天一同转身,却看见了不远处静静立着的幕月。右手托着一盏洁白的莲花灯,脸色却比灯光更为惨白。贴身小厮小零在一旁狠狠地瞪着吴意。
吴意表示很无辜。她很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凭借一个身影就把自己认出来的。
甄义天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却没有开口。
“公子,我们走吧。”小零侧目对着幕月说道,声音却很大,足以让站在对面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公子,你根本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她就是个没良心的主。枉您还为她亲手做花灯。”
吴意有些无奈,听着小零替他家公子的控诉,总有种自己是个负心汉的感觉。好像自己并没有对幕月做过什么吧。只不过牵了一下小手而已,幕月虽然并不卖身,但是这种事情应该不可能是初次吧。
“幕月,抱歉,我并不是来赴约的。”难得的,吴意没有用云如花特有的语调开口。
幕月有一瞬间的怔愣,只觉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素衣女子仿佛有些不真实。心底的酸涩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远远的便看见了那两个出色的男人,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占有。原来一直是自己在扮演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丑角色。那个人从未动过心呀。但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人牵住。
幕月向前一步,目不转睛的盯着吴意,冷冷出声,“原来你是如此薄情的人吗?曾经口口声声许下诺言,如今却在人去楼空后决绝的违背,朝华他枉死,你便只见新人笑,那个人比得上朝华吗?”只有不断地将那件事提出,才能让自己有机会离她更近吧。
吴意挑眉,目光扫过离街角不远的小道,那里人声鼎沸,隐约能看得见几个熟悉的身影。
“幕月,因着你与朝华的情谊,朝华有没有枉死,我自会还你一个真相。”声音顿了顿,眼中荡起一丝冷波,“看来有些事,是必须要解决了。”
☆、第三十一章 春“戏”
原本是美好而让人期待的夜晚,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
当然,某些人里面不包括吴意。
隐游的恼怒,幕月的指责,以及还有被留在灯火阑珊处的绛枫,虽然身边有着娇花美玉,心底却有着莫名的燥意。心不在焉的模样,让苏水仙心中对吴意的恨意更深。
吴意与甄义天并没有赏月游湖。两人缓步走着,回了相府。甄义天的步伐却之于红漆木门之外。
“如花,”一直沉默着的男人低声开口,眼中泛着淡淡的暖意,“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等着我。”
吴意依然没有取下面具,面具上狰狞的模样掩盖住未施粉黛的玉容,以及淡漠平静的表情。眉梢微挑,这样的场景算是甄大将军在向自己告白吗?可惜甄义天已经变回了那个骁勇善战心思深沉的少年将军,而不是憨厚善良的二呆。面前的这个男子,已经看不出关于二呆的一丝一毫的痕迹。关于甄义天的点点滴滴,吴意虽然好奇,但并不想真正去了解。其中涉及的,恐怕是滔天的权势与阴谋。毕竟一个将军失踪三年,却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可见其中定有许多辛秘。
吴意不语,在甄义天的手伸向面具之前优雅转身。
甄义天静静立在身后,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背影,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以及隐藏着的独占欲。
相府依然是张灯结彩,却比往日要安静一些。大概是大部分人都出去看花灯的缘故。
回了园子,却并没有看见小粉红的身影。吴意挑眉,有些诧异。
房间的琉璃灯都被取下,只剩床头缀着的拇指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淡淡莹洁光芒。
跨入房间,吴意身形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伸手取下面上的面具,目光扫向粉帐半垂的软床。
“出来吧。”
床上的身形动了动,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一支修长白皙的手臂伸出帐外。
“小姐,景悠在等你……”娇媚的声音却瞬时顿住,视线落在那张昏暗灯光下妖娆清丽的容颜上,怔愣着回不过神来。
吴意挑眉,唇角缓缓扬起,换上一张灿烂的笑容,“呀,景悠小美人是来给本小姐暖床的吗?”眼中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景悠又是一怔,一瞬间的失神后,恢复明媚的笑脸,视线却灼热而炽烈。缓缓从床上下来,半掩的长衫斜斜散散,敞开的衣襟露出精实的胸膛,长发落在肩头,几分妖魅几分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