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你……”忽然,竹语哭着站在殿外,望着石忠,却是不断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一看满朝大臣,却是忍住了。半响,便泪奔而去,却是回后殿去了。
石忠一惊,却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退朝回去,见了竹语,却是正在大哭不已。
“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地哭什么哭!”石忠怒道。刚才之事,他却是感到丢了面子。
绣语缓缓抬起头,似是无奈至极地说道:“相公,圣人之密事,当年不过两位圣人师叔和我青丘山几人知晓。你,你将一切事情全盘托出,泄露天机,我们魔界倒是可以据险而守。你却是将地仙界成教陷于万劫不复之地。你,你为何如此做!呜呜呜……”
石忠一挥袖道:“此事天下间众生当然有权利知道。我不过是顺天行事罢了。至于地仙界成教,他们不是自诩强大吗,他们不是自以为青丘山为成教根本吗,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抵挡那各方之嘴。如何应付这莫大危机。”
“你,你险他们于为难,让竹语好生寒心……”
“糊涂。仙魔大战,魔界成教气运自然削弱,地仙界成教如若安然无事,那我石忠的那些远大抱负,如何实现?魔界如何能笑傲三界。竹语别傻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竹语,我爱你!”
石忠紧紧地抱住竹语,说道。
“算了。我不管了,我再也不管了。绣语就当是有愧师傅,有愧同门也罢。谁叫绣语是你妻子!”
……
成周山,周成本来正在给周诗祁讲解道经,忽然脸色大变,随即扬起手中的茶杯,轰然砸到地上,震怒无比。“混蛋!”
这一怒,可是非同小可,须发皆张,连那成周山满山生灵都被惊得四处乱跑,更别说正在闭关却别吓得不敢动弹的鬼谷子和陈传。成周山好似酝酿了一场大风暴一般,满山流云,皆是如奔马一般,迅疾无比。天,要变了……
“哥,哥你怎么了。呜呜呜……哥,你别吓诗祈,我怕……”周诗祁大哭出声,死死地抱着周成,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有说有笑,忽然间却是雷霆大怒,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周诗祁这么多年来,便是从小到大,哪里见周成发过火,更别说怒到极致,凶过脸了。
半响,周成好似稳定了情绪,一下下地摩挲着周诗祁的秀发,喃喃道:“唉,人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圣人又能如何,大道无形,终究是难逃一个人字。……诗祈别怕,哥永远不会凶你,乖,别怕……”
“哥,你究竟是怎么了?”周诗祁死死地抱着自己哥,轻拍着他地后背,小时候,每次自己不高兴,周妈那样轻轻
背,就能让她安静下来。
“小妹。你说哥够强大吗?”
“嗯。哥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你是圣人。应该也算是最厉害到吧。”周诗祁天真地说道。
“那你说,哥对弟子,对那些门人好吗?”
“我们在地球的时候,全世界的人都说哥是好人。他们都信哥,都崇拜哥你。我虽然不认识你青丘山那些弟子,不过我看你对鬼谷子和陈传就特别好啊。人参果、蟠桃什么的都是从不吝啬,还给他们讲解大道。”周诗祁虽然见识不够,但以眼前所见,她也能看到周成别的作法。
“唉。哥曾经也像现在一样讲道。讲了好多年,好多年。有时候啊,哥不想讲了,但一看到下面那些门人弟子,哥就停不下来,每天都讲,每天都讲……”
“不懂就该听讲。他们也是因为不懂。才希望你多讲些。”
“是啊。他们曾经确实不懂大道,但是。现在,他们都懂了。或许。我这个当老师的,不是师父,只是师傅罢了。”
“哥。别乱想了,不管别人如何。小妹和爸妈永远不离开你。不背叛你的!”
周成闻言,忽然一惊,却是问道:“小妹,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周诗祁一愣。重复道:“哥,你记性真不好。我刚才说,不管别人如何。哥的亲人是不会背叛你地。我永远是你唯一的亲妹妹。”
“哈哈哈……哈哈哈……可笑我周成一世糊涂,却是错看于人。世事多变,我当年却是太过执拗。妄自以为,我视别人如子嗣,别人亦视我若父。荒唐,荒唐啊!可怜我这圣人之尊,却是不及小妹一言。我之错,便是错在一厢情愿。天下之事,给的越多,越是涨了狼子野心!”周成叹息道。
周诗祁道:“哥。天下的人都是这样。你要是太关他,给他太多,他反而不会感激你的。因为这样会助长他的贪欲,让他从一个籍籍无名之人,也能变成你日常所说的大盗欺天之人。我每次给那些动物分仙丹,我可都是考核过地,绝不乱给。”
“呵呵,哥错了。他本来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是我给地太多,让他拥有了太多太多别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东西。他站地更高了,如今却是望得更远。想要的东西,连我这个当师傅的,都已经给不了了!”周成感慨道。
周诗祁道:“天下也有那感恩之人。我就不信哥的弟子都是那样。世上路由亿万条,人也有千万种。那些弃你而去地而去地人,你也弃他而去便是。哼,他们不稀罕哥,我还稀罕呢!”
周成笑了笑道:“你呀,就是想的这么单纯。其实,人吗,难免有大欲望,大贪欲。谁能没有呢?我也有。你也有。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你想让哥一直陪着你,都是欲望。但是,做人啊,不能太欲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