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等一下,”拉姆斯伯顿小姐说,“这局牌快结束了。”
她将一张K和他的各路随从移到空着的一列,又将一张红7放到黑8上面,把黑桃4、5、6叠在基础堆上,迅速移了几张牌,然后往后一靠,发出满足的叹息。
“两张J,”她说,“难得一见呀。”
她心满意足地靠着,抬眼看了看站在壁炉边的女孩。
“你就是兰斯的老婆啊?”她说。
奉命上楼来见拉姆斯伯顿小姐的帕特点了点头。
“是的。”她说。
“你很高,”拉姆斯伯顿小姐说,“看上去也很健康。”
“我身体很好。”
拉姆斯伯顿小姐点头表示满意。
“珀西瓦尔的老婆就不中用,”她说,“吃太多甜食,运动量又不够。好了,坐吧,孩子,坐下。你和我外甥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
“我跟几个朋友在肯尼亚的时候遇到了他。”
“听说你以前结过婚。”
“是的,两次。”
拉姆斯伯顿小姐深吸了一口气。
“是离婚了吧。”
“不,”帕特的声音有点发颤,“他们都——死了。我第一任丈夫是空军飞行员,在战争中牺牲了。”
“第二任呢?我相信——有人跟我说过。开枪自杀了,是吗?”
帕特点点头。
“是你的错?”
“不,”帕特说,“不是我的错。”
“他是赛马手?”
“是的。”
“我这辈子从没去过赛马场,”拉姆斯伯顿小姐说,“赌博和打牌——都是魔鬼的把戏!”
帕特没有搭话。
“我也不去剧院,不去电影院,”拉姆斯伯顿小姐说,“啊,算了,这年头的世界充满邪恶。光这座房子里就出了不少罪孽,但都被上帝击退了。”
帕特依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怀疑兰斯的艾菲姨妈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但在老太太精明的目光审视之下,她觉得颇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