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槁的双手捧住宴卿鸣的脸,亲吻着他的眼睛。
没有神采的眼睛盯着宴卿鸣的嘴唇看了很久,宴卿鸣生怕他亲过来,到最后聂刃心却放开了他。
“哎……”一声叹息,“我想吻你,很想。”
你别想!你不许想!
宴卿鸣心里拒绝!
“你以后,不要再去烟馆了。”聂刃心突然说道。
宴卿鸣觉得聂刃心今天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语无伦次似的。
“为什么?”宴卿鸣还是好奇他到底想说什么。
“那东西伤人身体,烟雾也是,我不想你沾染。”聂刃心脸色比之前还差,“我是抽了太多年戒不掉了,我也会死在这玩意上,你能闻到我身上的烟味吧?怎么洗都没用,腌入味了。”
聂刃心的疲态和老态已经彻底隐藏不住了,不知是不是在宴卿鸣面前,他不想掩饰。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聂刃心顿了顿,缓缓说道,“八年前我去京城做生意,京城真繁华啊,到处都是好的,我记得那一年有个中原将军犯了大罪,街上的百姓茶余饭后都在说这件事,还说那将军的儿子在外征战,直到家中出事正在赶回了的路上。”
聂刃心捂住嘴咳了几声,继续说道:“我见到了那位将军的儿子,他骑马进城,墨蓝色带暗纹的军服领口、腰带、袖口滚着银线秀的花纹,那身军服穿在他身上好看极了,他突然回了一下头,我就在那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看到了他的脸,漂亮的凤眼充了血,只看了一眼就扎在我心里出不去了。”
聂刃心转头看向宴卿鸣:“擂台那一天,你发狠打架的样子,还有那天去街上你被烟雾熏的咳嗽不止,眼睛发红的样子都像极了他,所以,我必须要了你。”
八年前,京城街上骑马入城,墨蓝色军服……
宴卿鸣不想告诉聂刃心他到处收集与那少年相像的人,这次收到正主了。
刘嬷嬷在外面催促聂刃心该吃药了。
宴卿鸣以为是那助兴的补药,也想着他赶紧去吃,吃完昏过去别腻歪他。
聂刃心一改温柔,吼道:“滚!我说了从今往后我都不再吃药,再废话脑袋给你摘了,滚蛋!”
不愧是老混蛋,对他人没一丝温柔。
但是聂刃心不吃药?那不是要直接……
宴卿鸣想躲开聂刃心,被他发现拉回身边。
聂刃心突然把手放在宴卿鸣大腿上,另一只手捂着嘴咳嗽个不停。
“你今天咳的好厉害,是不是该吃些药啊。”宴卿鸣觉得聂刃心这脸色,像是得了什么大病。
“我说了不吃药。”聂刃心转头看着宴卿鸣,“等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宴卿鸣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别乱说,生死之事说得多了,不吉利。”
聂刃心笑了:“你这话说的,我是真的快死了,没骗你。”
聂刃心又叹了口气:“这聂府,给你了,我的钱,也是你的,那条街上的所有商铺,全都是你的。”
宴卿鸣觉得这老头疯了,他俩认识才不足一个月,怎么就什么都给他了,外面那些妻妾孩子怎么办。
“你都给我?”宴卿鸣觉得聂刃心不正常,“这府里的女人孩子怎么办!”
“赶出去就是了。”聂刃心足够疯癫,“我死都死了,还在乎那些吗,我也不在意后代,要不然我不会做那么多缺德的行当。”
宴卿鸣脸色一变,冷声说道:“孩子,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