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七望了望天,又低头沉默半晌,最后抬头盯着宴卿鸣看了好久。
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张了张口,一句话没说又闭了嘴。
宴卿鸣觉得燕十七这模样好笑,问道:“你在干什么?有话直说。”
燕十七疑惑的指着宴卿鸣:“你是堂哥?”
燕十七又指了指他自己:“我是堂弟?”
宴卿鸣点点头:“姓宴的不多,我知道父亲有个哥哥早年离家至今下落不明,不出意外的话,你的父亲就是我那素未谋面的叔叔,而你就是我的堂弟。”
燕十七慢慢接受这个从天而降的堂哥,又指了指宴卿鸣的肚子:“我堂侄子?”
宴卿鸣点点头:“对,你堂侄子。”
素未谋面的血亲,宴卿鸣的心情也很复杂,这个消息告诉父亲,也不知他会是什么心情。
燕十七打了个响指:“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亲戚自然也是好的,对吧?那我就叫你一声堂哥,对了,你们要不要留下来?我这个寨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是绝对舒服。”
宴卿鸣笑着摇摇头:“我要去边关城,实不相瞒我们宴家已经不是你口中那个做官的亲戚了,一年前父亲被人诬陷谋逆发配边疆至今我都没能见到他,此番前来也是为了去找他。”
燕十七虽是个土匪,但也懂得谋逆是什么样的罪。
燕十七问道:“大伯这是得罪同僚才惨遭陷害的吧?”
宴卿鸣没想到燕十七会想到这点,问道:“依你看,会是怎样的同僚会陷害他?”
燕十七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宴大将军声名显赫,我在这都听说过镇远侯的战功,依我看,最大嫌疑的就是和他职位相似,战功差不多的武将,是不是有个姓范的将军,就是他了。”
燕十七给人定罪倒是快,他的怀疑虽然敷衍却也不无道理。
宴卿鸣怀疑了范玉良很久,甚至他的儿子范云飞应该也牵扯其中,但是范家为何要如此陷害宴家。
难道只是同僚相争?宴卿鸣觉得没那么简单。
宴卿鸣说道:“我父亲一向与人为善,对京中各位同僚更是和善,也不曾与他们争过什么,即便是范将军,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燕十七问道:“大伯是否与同僚有过意见相悖的时候。”
宴卿鸣马上想到:“有,西疆连年进犯,曾经有一段时间西疆被我军打的溃不成军,我爹主张斩草除根,范将军则是主张穷寇莫追,再后来我爹就被人陷害入了大狱,范将军说的穷寇莫追根本就是放虎归山,现在西疆军队都打到家门口了,搞的边关城居民人心惶惶,造孽。”
“西疆啊……”燕十七想了想,“你可知道西疆有个王子,不过十岁出头却是个天生的武将,虽提不动兵刃,却擅长排名布阵。”
宴卿鸣听说过这个西疆王子:“略有耳闻,十分希望可以见见这个少年。”
燕十七笑着摆摆手:“别了,不安全,你踏踏实实把我堂侄子顺利生了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还忘了问你,堂嫂……这么叫是不是不对?不管了,堂嫂呢?”
说到沈争堂,宴卿鸣脸上的神色一沉,回答道:“分开了。”
燕十七很是惊讶:“啊!啊?分开了?你这个孩子不会是未婚先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