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您怎么来了?”瑶娘有些微喘,但眼神亮晶晶的望着高玄策,但见他脸这么红,又想他是着凉了还是喝醉酒了,心里微微有些担心。
高玄策见她一脸关心,心里大骂自己该死下贱,如今的瑶娘还是位少女,她什么都不懂啊。
因此,他正色道:“方才吃了些酒,来这里散散酒气,不曾想碰到你了。”
“原来如此,我正陪外甥恒哥儿在此处作耍。”要说对高玄策,实际上她也并不是很了解,因此二人随口说了几句,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但高玄策是个颇知情识趣的人,他向来是眼睛一眨就有一个主意的人,见瑶娘一直陪着恒哥儿玩儿,不由得道:“难得,真阳若是像你这般能坐定一个时辰母妃都高兴极了,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他指的是石桌上放的草蚱蜢和草蜻蜓,还有编织的小花篮。
瑶娘笑:“不过是些小玩意儿,在宫里的时候偶尔也和公主一起做,公主为人疏阔大气,我看再好不过了。”
“知道你们情同姐妹,将来你还是她的嫂子,也不必现下就维护。”高玄策似有意味的说着。
二人虽然是未婚夫妻,但向来没有半分逾矩,说话也很是客气,哪里知晓他会直接说什么嫂子的话,这些话就仿佛她们是一家人了,她现在还没过门呢。
她害羞道:“什么嫂子的,我听不懂。”
高玄策“哦”了一声,负手有些难过道:“你若不做她的嫂子,她哥哥就是孤家寡人了。”他说完还转过头来看她,一脸落寞。
瑶娘前世从未尝过情爱滋味,现下见这样英俊的男子为自己伤神,她心中小鹿乱撞,而高玄策看她的神情,心里暗恨前世的林纬南,若非是他,好好儿这般好的瑶娘为何会变得那般。林家到底是什么魔窟,不仅陷害瑶娘,还让她变了一个人。
可就是再怎么变,她依旧是个很好的母亲,承运和承泽被她教的非常出色,甚至连他这个冒名丈夫也能妻荣夫贵,居然也“死”后被追封。
大抵一切都是被生活逼的,想到这里,高玄策看向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柔情。
“瑶娘,我……”
看他这个样子,瑶娘正要说什么,却见高恒一幅不耐烦的模样,他很怕别人抢走他的五姨,见二人说了一阵话,还不打算结束,于是“蹬蹬蹬”的跑过来,拉着瑶娘的手道:“五姨,我们去那边玩儿吧,让这个大哥哥自己在这里玩。”
小孩子年纪小,轻易不出门,自然也不知道宸王身份,瑶娘怕高玄策日后对恒哥儿不喜,连忙道:“三皇子,他还小,不知道这些。”说完,又同高恒介绍道:“恒哥儿,这位是三皇子。”
高恒皇室宗亲出身,并非一般顽童,平日也听祖父母提起过,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就是三皇子,因此赶紧拱手行礼。
高玄策不喜欢瑶娘和他这种身份泾渭分明之感,他素来不太喜欢小孩子,但现在也堆起一个笑脸对高恒道:“毋须多礼,你们带恒哥儿去那边玩儿吧。”
啊?瑶娘本以为只是和高玄策见一面,能说几句话就成,哪里知晓高玄策还想和自己说话么?
即便高恒不愿意离开瑶娘,但他身边的下人一个个都是人精,立马把他带走了,瑶娘在心里对小外甥说了声抱怨。
她看着眼前如此健挺之人,想着他在前世的夭折,不免鼓起勇气看着他,高玄策则见她直愣愣的看过来,似乎有话要说,也回望过来。
“您在宫中服侍的仆从无数,这话原不该我说,只是自从我三姐姐去了之后,我就总但心,您也一定要注意您的身子。”她言语中并无半分旖旎,仿佛有些恳求。
高玄策听了却大为震惊,若她真是重生而来,那么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会夭折,却还是要嫁给他?这要么说她是艺高人胆大,就和当年她费心当周王世子的乳母一样,要么就是太喜欢他了。
他的情况和周王世子不同,周王世子是板上钉钉的周王府最有前程的人,而他即便活着,稳坐皇位的人在前世也并非是他。
那么只有一个结论,就是她太喜欢他了。
如果一个人明明知道你可能会早死,还会嫁给你,那不是真心爱他,又是为何呢?
高玄策一向情绪内敛,极少会把自己内心真正的喜怒哀乐表现在人前,现在却忍不住拉着她的手道:“瑶妹妹,我定然不会辜负你,一定会好好保重的。”
见他听进去了,瑶娘一时忘记抽出手来,再抽出来时,高玄策却跟方
才恒哥儿似的,满脸舍不得,但瑶娘知晓火候到了,自己不能再在这里了,他毕竟血气方刚,万一动了情,她又无法嫁过去,被别人抢占先机就不好了。
因此,她解下腰间的香包递给他道:“这是小四和香,素日人多的地方气味难闻,放在鼻下闻一闻,虽然没有沉香龙麝那么醇香,气味绵长,但是却清爽香甜,你若不嫌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