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之转头看去,看人群外一张生气蓬勃的脸蛋,还有一张略有些保留的笑脸。
是阿繁拉着了阿爽,阿爽才把那脆生生的“姐姐”吞在肚子里……
文采之心中一痛,却扬起恬静温柔的笑,迈步走过去:“真是巧,怎么就遇上你们两了!”
阿爽咯咯笑开,看了阿繁一眼:“你问阿繁呗!她说哥哥使坏,咱们要去拦着!”
李存戟?文采之的心湖霎时不再那么平静,面上却还是矜持。一旁的阿繁被阿爽道破心思,脸一红,只暗自研判了采之的脸色,才笑开:“偏遇上姐姐了,姐姐要去哪里?”
“也不过是散散,也没有一定要去哪里。”文采之面上淡定。
阿爽看了采之一眼,待要说话,阿繁却上前挽着文采之,笑嘻嘻的说:“姐姐,好几天不曾见你了,若不嫌弃,咱们一起逛逛?”
一句话下来阿爽也笑开,那边文采之心思一转,微微一笑:“只怕打扰你两?不是要去找江大人?”
阿繁暗自提了提神,轻易不会再接引文采之与李存戟,又笑着接话:“方才没见姐姐,才想找哥哥呢。只是我也知道哥哥下了帖子请的小贼,只怕他们要谈些官面的话,咱们去了少不得他们又要打咱们。”,说着又拉着文采之:“既然遇了姐姐,还不如咱们找些新鲜玩意儿呢!”
这话听在赵爽耳里顺理成章,但到了文采之那里就有些不大一样,但采之也并不知道,她清河上《采蘋》的少女芳心已然是被人洞悉,她虽然聪慧,眼下却也寻不出踪迹来。
阿繁不由分说,拉着两人改了方向。
才走了两步身边两匹马经过身边,留下串串话语。
“也快些,不然迎春楼里可没有好位置了!”
“你还想听玉棠姑娘的小曲?”
“你不想听?”
“咳!怎么不想!只是我听说今晚玉棠姑娘让人给包了……”
“什么?包了!哪家大爷这等大手笔还不怕得罪人?”
“哎!你还真说对了!满京城此人大手笔,也唯独不怕得罪人!”
“……”
“小侯爷李存戟啊!谁不知道眼下小侯爷圣眷正隆!”
一番话让阿繁心里又翻了风浪,千刀杀的臭小贼!就在她眼皮地下去喝花酒!还听小曲呢!
那边文采之心中之黯然与失落,只怕常人难以体会,唯独赵爽拉了拉阿繁,皱着一张脸:“阿繁,你听他们说的,这迎春楼……哥哥是要喝花酒啊?”
呃~阿繁和文采之对望一眼,阿繁撇撇嘴,语气里不自觉的就酸了:“还有小贼呢!哼!喝花酒还闹得天下皆知。”
阿爽闻言脸上英气一扬,拉着阿繁就走:“难怪你说哥哥使坏!走,咱们去拦着!”
文采之目瞪口呆,心道赵爽果然是个直莽脾气。但下一刻却转了心思:他……她……
阿繁回过神来连忙拉着阿爽:“阿爽!”
赵爽一滞,回过头来奇怪道:“在家时我娘最恨的就是爹爹出去喝花酒!你不是说江哥哥也去了,那你还放得过他去!”
阿繁瞪了眼睛,犹豫不决,话说江小爷大喇喇的去喝花酒还让她知道了,她本就牙根痒痒要去搅局,不承想遇到文采之。她知道文采之心仪李存戟,为此还给过她好一顿话,因此她再淘气也明白李家哥哥和文家姐姐不该再有接触的机会。眼下阿爽义愤填膺的,倒叫她不知道怎么办。
文采之看着阿繁的样子,不明所以,心里却是隐隐渴望能再见李存戟,便坦然微笑道:“国中男子本就有这样的风气,也不该是咱们去的,阿爽,阿繁,不若咱们还是回去吧?”
阿爽哼了一声:“我不回去,姐姐真好相与。我记得在家时娘前脚送了爹爹出门,后脚就回房哀叹。我就不明白要说什么话,酒馆市肆,哪里去不得,非得姑娘陪着。阿繁你不去,我自己去。”
赵爽是阿繁拉出来的,若只有她们两人阿繁有把握拿捏了分寸,但文姐姐也在……阿繁心底拿不准主意。那边赵爽已经拉了人问怎么去迎春楼,文采之顺理成章的便跟着。
阿繁眼见拦不住,心思一转便拉住赵爽,压着声音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