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过要如何向学,直到小津来了。
被顶替的危机感逼得豆羹也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得多学学看书写字儿?
可是这识字、写字实在太难了,豆羹坚持了没两天就放弃了。
他觉得自己不是这块材料。
再说,已经有个小津伺候笔墨了,他本来就是管跑腿传话的,就算他现在开始苦学,也追不上小津,更何况他学不来。
公主送出去的东西不少,带回来的更多。毕竟公主的年纪放在这儿了,收礼物的人哪会白收她的东西。比如大公主,她那府里现在什么稀罕东西都有,孟驸马和孟夫人母子俩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全搬到她跟前儿去,这消息传回宫里,曹皇后高兴得不得了。
一直有人明里暗里说孟驸马配公主,那真是一朵鲜花插……嗯,鲜花说的是孟驸马。
可人家孟驸马自己不这么想啊,就象有一次酒宴上,有人借着酒盖住脸,非要孟驸马说说娶妻是不是当娶才情品貌相当的才好,旁人拉都拉不住,还有那不怀好意的在一旁起哄撩拨,摆明了都是想看笑话的。
结果孟驸马却说:“要做诗在外面多少都能做,不必回家去再捏文凿字的。对了,唐兄这样问,想必令尊令堂在家中时常诗词相和了?”
一众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
谁不知道说醉话的那个家里什么出身?他爹识字不多,他娘就更不识字了,还诗词相和?
孟驸马这人平时特别和气,结果旁人就觉得他没脾气,没想到他也有这么言辞辛辣的时候。
那姓唐的被他这么一堵,下不来台,索性就装醉到底,把窘境混过去了。
旁人都觉得成亲需要般配,自己有什么,对方也该有什么。可有时候这结亲更需要互补,孟驸马自己自幼体弱多病,特别羡慕喜欢身子强健、心胸豁达的人。看他平素交际广阔,但是真正交好的人没有多少,其中一半都是这样的人。
大女儿虽然幼时坎坷,少年艰辛,好在嫁得良人,夫妻俩只要恩爱,这辈子总不会再吃苦的。
这回送的东西有成匹的衣料,已经裁好缝好的斗篷,现在正应季,刘琰披上一试,刚好合身。
她这人喜动不喜静,斗篷也好,裙摆也好,不喜欢太长太阔的,活动起来不方便太碍事。她这习惯亲近的人知道,身边伺候的人也知道,不过外人一般不知道。宫中针局送来的衣裳,回头桂圆和李尚宫她们是要再改一次的。
“这斗篷是大姐姐做的?”
“正是。”豆羹说:“福玉公主说现在精神不如从前,所以上头没绣花……”
“不用绣花,这样就很好。”刘琰喜孜孜的说:“我只当大姐现在只给小娃娃做衣服的,没想到还给我做,要累着她了可怎么好?”
桂圆听着她这话就好笑,硬忍着了:“瞧公主说的,小娃娃还没出世呢,眼下且不能同公主争宠。不过等小娃娃一落地,公主就当了姨母,到时候添盆儿满月,可要破财了呢。”
刘琰乐了:“这个财我乐意破,别说一个,生十个八个我都送得起。”
这回连刚进殿门的李尚宫都给逗笑了。
“公主说的是,大公主将来必定儿孙满堂,家业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