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储君,竟然可以这么没气度!
一开始,他带她来昭阳宫,当着大皇子跟贺兰心的面,澄清那些无中生有的流言后,她还以为他醒来后,开始做人了。
现在想来,狗太子还是狗太子,根本没有做过人。
呸!
回东宫的一路上,容茶都是怒气冲天的状态。
而到了东宫后,这份怒气即是戛然而止。
乘风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
据说,给铁柱治病的神医被找到了,如今,暂居在帝京的驿馆内。
是什么样的神医,乘风也没细说。
容茶想了会,寻思着过几天就是正月十五,帝京城有盛大的上元灯会,宫里的女眷在那天,都有机会出宫,回家与亲人团聚。
她想看灯会,也想顺道去看望李沂一家,将她研制的美颜配方交给他们,让他们家能有一份营生。
把这些事办了,她就让七哥纳贤,给东晋多提供一些保障。如此一来,她在帝京便没有遗憾了,将来可以想个办法离开皇宫,带着铁柱一道逍遥自在去了。
待在狗太子身边,是万万不可能的。
上元佳节,月上柳梢头,花市灯如昼。
帝京的灯市,翩翩公子和窈窕淑女比比皆是,有些人驻足在贩卖各类上元节吉祥物的小摊前,在商议着哪款花灯和面具好看,有人行至河畔,放起花灯来。灯市的小食摊上,也是非一般的火爆。
虽然模样地位并不相同,但大部分情人望向彼此的眼里,都是情意绵绵的,可谓羡煞旁人。
容茶刚从李沂家里出来,想带铁柱前往神医所在的驿馆。
驿馆所在的位置距离花市不远。途径花市时,她见到一盏盏形状各异的花灯,难免心生喜爱。
而见到一对对情人时,她又感慨自己遇人不淑,在古代上元节七日节等属于情人的节日里,都活得跟单身狗一样。她在这个世界的家位于遥远的西晋,到了这种时候,连家都是回不得。
陷入一段丧偶式婚姻,实在浪费了她的大好年华。
容茶抓起一只雪白的兔子花灯,看了又看。
她终究还是将花灯放回去,继续前行。
恍神之时,她听人有个清脆的声音在唤她。
“咦,太子妃,你也来看花灯啊?”
容茶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便见年偲偲着了红色的小斗篷,手里托着一盏薄纱纸所糊的莲花灯,笑吟吟地朝她招手。
容茶朝她走近,见她身边没有人,好奇道:“年良娣,你是一个人出来吗?”
“没呢,我今日回了趟年府,晚上,我和我哥一起出来的。他现在却在隔壁的春风楼。”年偲偲嘟了嘟嘴,解释道:“他忙着去会他的各位红颜知己,喝各种花酒呢,我不好夹在中间,就一个人来玩了。”
说罢,她转头打量了容茶周边的人,又问:“你呢,太子殿下没陪你一起出来吗?”
容茶先是一怔,后来,也想通了缘由。
自从太子醒来后,便和她高调地秀着假恩爱。整个东宫上下,估计都以为她和太子是处于蜜里调油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