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容茶都不得安歇。
翌日,容茶头晕脑胀的,再垂目望去,即是被吓到。
谁知道,狗太子昨晚和狼一样,把她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容茶惋惜地看了眼,再幽怨地望身侧的男人,似是嗔道:“你看,你总是欺负人。”
她今日还要去给太后皇后请安,让长辈们见了这些,该如何是好。
尉迟璟见了也觉心疼。
她的肌肤又细又嫩,如年奶般白皙薄透,只消轻轻一掐,就会留下难消的痕迹。
更别说,被他那般折腾。
此刻,那青青紫紫的斑驳痕迹,确实是太过显眼了些。
他的小娇气包,真是越来越碰不得。
尉迟璟放缓了音,好言哄她:“今日,我今日帮你画眉,就当做是补过如何?”
容茶不说话,人却是默默起来。
好在如今是冬日,衣裙穿得多。出门的时候,她遮掩一下颈子,应当不成问题。
容茶穿了衣裙,坐到梳妆台前,由尉迟璟帮她画眉。
尉迟璟凝望着她的眉眼,手持螺子黛,画得专注而细心。
容茶的眉形本就完美,只消稍微修饰一下,即是有“远山含黛,近水如烟”之感。
看着镜中的自己,容茶心花怒放,就连颈子上的痕迹,都变得顺眼不少。
再望向尉迟璟时,她的眼眸里悄然浮起些许星芒。碎芒清亮莹透,煞是好看。
尉迟璟见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想起她昨晚追问的话,生怕她说,“你画眉技艺熟练,先前是不是给很多姑娘画过。”
他先行开口,低垂着眼,说了一通诸如“太子妃美貌无双”之类的言语,转移她的注意力。
容茶没怎么听进去。
她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去学狗太子的画眉技艺。
“你以后教教我吧。”她颊侧的小梨涡凹下去,映着那澄净的眼波,甚为惑人。
尉迟璟浅笑着颔首,思绪已是飘出万里远。
他心道,这样清澈的眼,身子却是那般软……
容茶也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满心沉浸在喜悦里。
她拿起螺子黛,比划着自己的眉。
须臾,从铜镜里看尉迟璟的俊颜,她想起他昨晚说的话,又问道:“你昨晚要和我说来着?”
尉迟璟想起正事来,微凝了眸色。
他思索了一番,认真道:“去年秋狩,我从马背上坠落,人人都以为我昏迷过去了。但昏迷以后,我其实并没有离开你。”
容茶纳闷了会,粉唇翕动,“我知道啊,你先前从马上摔下后,我每天都去照看你。”
说到此处,她有点莫名心虚。
想当初,狗太子昏迷之际,她背地里吃香的喝辣的,还想放鞭炮庆祝,巴不得能早点离开。
尉迟璟当然没有忘记她当时的表现,眼角的肌肉不自然地抽了抽,笑容也有些古怪,“我知道。”
“啊?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容茶微诧。
这算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