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柚胸口起伏难平,仍旧愤愤盯着宋政,宋政终于抬起头看她:“柚柚,我没忘,我怎么可能忘了这个仇,可是人有时候也不得不屈服,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是最好的了,季时淮是看在你面子,才放过宋家,咱们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解决宋家困境吗?周家和季家有什么区别,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行!”宋柚惊觉脸颊凉丝丝,才猛然发现是不自禁落了泪,她沉沉看着散落的合同,像一只被围困的兽,低吼道:“谁都可以,就是季时淮不行!”
“为什么?”宋政知道宋柚和季家二公子分手了,她平时也没见多难过,这会宋政也不明白她到底是因为产业还是因为私人问题,有如此大的抵触。
这三个字变成细小的针孔扎在宋柚心口。
她没回答,也没再理会一家人,气势汹汹跑回房间,门一关,人抵在门板上,仰头闭上眼。
为什么呢?
那个教会她理想的男人,把她当猴耍,欺骗她,即便她也欺骗过他,可内心意难平。
季时淮的好意,无异于一场粉饰太平的鞭打,每一鞭都扇在她傲骨上。
她可以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施舍,但绝对不能是季时淮!
她实在太厌恶他。
第55章黑化
冬去春来,时间一晃而过,绿叶抽了芽,大雁从南归,夏天的蝉虫也爬上树梢,每天孜孜不倦地叫唤。
大四下半学期,季时淮变得更加忙,连睡觉都是在公司。
一边考完所有课程,完成毕业论文和答辩,还要接受各个媒体的采访。
离校的这半年,季时淮三个字成了学校遥不可及的存在,三剑公司创始人、季家二公子、一谷集团创始人,一夕间成了《第一财经周刊》最年轻的企业家,也是宁大多年不可超越的存在。
这样一个璀璨光芒的男人参加完毕业典礼,穿着崭新黑色学士服,路过宁大那座历史悠久的图书馆时,忽然蹲在树边痛哭不已。
张文和沈满忆挡住路人视线,面对几个好事者的打听,不耐烦道:“毕业伤感一下,有问题吗!”
年轻高大的男人蹲在树下,阳光被树缝切割成一片片光点,他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在看到某一个物品建筑时,再也承受不住,汹涌压抑的情绪喷薄而出。
压制太久,会把人逼疯。
张文和沈满忆不知道如何开解他,隐隐约约猜到是跟宋柚分手的缘故,但季时淮平时表现得很平常,他们以为这段感情对他触动不深。
到了这会,他们才知道,这些只是表象而已。
张文俯身拍季时淮肩膀,叹声安慰:“老季,别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