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柚心口一颤,便听季时淮用一种掺杂着低泣的声音问:“宋柚,你真的要听吗?”
那个泛红的眼神、痛楚的声音,像一个风雨摇摆的灵魂,在问她是否做好了灵魂共享的准备。
宋柚嗓子里的听字直接被他不顾一切的眼神堵住,心里涨得发疼,脚也情不自禁往后退。
她问自己,做好了准备要和一个人共享灵魂的伤痛吗?
不能,她觉得身体格外沉。
屋里静悄悄的,像一座死墓。
宋柚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凌迟,状似轻松地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不应该擅自去越界,今晚你也累了,洗个澡去休息吧。”
“呵。”季时淮忽然低头轻笑。
宋柚神经一僵,惴惴不安地问:“你笑什么?”
季时淮抬起头,眼眶布满了红,“宋柚,你当我是什么?问的人是你,不想听的人还是你,没有勇气去承载我的痛苦,就不要问。”
“我问你还有错了?”宋柚被他这副样子气到。
“你没错,错的人是我而已。”季时淮从高脚凳上站起来,擦肩而过时,像是发泄,亦或者是嫌板凳碍眼,直接一脚把挡道的板凳踹开。
高脚凳旋转地撞向吧台边缘,发出一声犹如雷击的声响。
宋柚末梢神经骤然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时淮,“扶起来。”
季时淮冷淡地瞥她一眼,扬长而去,啪的一声,次卧门更是震天响。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宋柚一边往脸上拍爽肤水,一边跟电话里的石语菲吐槽,“他竟然还给我甩脸色,当着我的面踢板凳,还用那种特别讽刺的眼神瞥我,打电话给我求助的是他,陪他去医院的还是我,他一句谢谢也没有,凭什么这么嚣张?真以为我不敢甩了他吗?我能甩一次,就能甩第二次,哦,对了,我们还没领证呢!连离婚都不算。”
电话里钻来呜呜风声,石语菲正立在一个异常宽阔的山巅上,听着闺蜜吐槽新婚丈夫的恶劣行为。
“柚子,你为什么不听听他的心声呢?他生气的可能是因为你不想和他进一步交流。”
宋柚慢慢垂下手,看着镜子中美艳的自己发呆,这张漂亮的皮囊下,是一颗对爱情怯弱的心,她茫然地说:“我只是好奇他的黑暗恐惧症怎么来的,但他用那种豁出去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这个秘密好沉重,你也知道,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是啊,年纪越大,越不敢轻易做决定。”
宋柚趴在化妆桌上问:“你和季绍显怎么样了?”
想起季时淮刚来北京的那天,还给她喂了石语菲的瓜,没想到才半个月,就让石语菲吃了他们的瓜。
那头的风越发凶猛,把石语菲的声音吹散,“我不想再和季绍显不明不白了,我怕有一天就失控了,再也做不到现在的洒脱。”
“你爱上他了?”